那趋炎附势的庖厨听得兰沚要向孙权告状,早已乱了方寸,膝头一软便跪下了,道:“兰沚姑娘饶命,我并不是有意为之,今后再不敢了。”
又转向紫绶叩头如捣蒜:“紫绶姑娘,我乃是一时糊涂,还望姑娘高抬贵手,饶恕则个!”
紫绶只咬了牙冷笑,心下颇觉痛快。兰沚冷了一张素面道:“饶与不饶,自有孝廉和谢夫人做主,既是自个儿做下的事,便要自个儿担着。”
那庖厨本仗着烹煮的手艺,在厨下地位颇高,方才他当着紫绶的面儿嘲弄谢舒不得孙权宠爱,厨中也有不少人跟着哄笑,如今却都见他落得这等境地,又情知兰沚在袁裳和孙权跟前颇为得脸,说出的话是必能做到的,一时都吓得噤若寒蝉。
当下青钺、紫绶和兰沚各自回去复命。青钺和紫绶进了庭院,见谢舒穿戴整齐,正站在门口看着几个小丫头收拾廊下的落叶,转首望见二人进门,却是空着手,情知有事,问道:“怎么?厨下的人给你们气受了?”
青钺低首默认,紫绶方才在厨下憋了一肚子气,碍着谢舒的叮嘱不敢发作,此时哪里还忍得住,倾诉道:“厨下的人好不刁蛮势力,明明已过了食时,夫人的饭食却还拖着不曾开火,只紧着袁氏的忙活,奴看不过眼,好声好气地问了一句,那庖厨却说孝廉顿顿在袁氏屋里用饭,一毫也怠慢不得,夫人这里孝廉却是三五日也不来,便耽搁一时半刻也不打紧的。”紫绶说着委屈得红了眼眶,哽咽道:“真乃欺人太甚。”
谢舒纵使不在意,听了这话心中也有几分不豫,像是一口气哽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甚是难受。便是在人人生而平等的年代,背后嚼舌根传闲话,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也令人不悦,何况千百年前等级森严,哪有下人议论主子的道理。谢舒便是一向不将尊卑贵贱放在眼里,此时也觉气结。
青钺见她郁郁的不说话,宽慰道:“夫人宽心,好在袁夫人屋里的兰沚姑娘也在厨下,见紫绶与庖厨争执,便帮着分辩了几句,说是待会儿回去会禀明孝廉,请他做主。”
谢舒想起那日去见袁裳时,兰沚鲜妍的笑靥和孙权凝伫的目光,疑道:“她是袁夫人屋里的人,为何却肯帮咱们?”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无cp,he,但过程很虐,请做好心理准备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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