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湛走在琉璃博物馆里,听身旁的工作人员把一套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玻璃杯如果不摸一摸甚至会认成塑料的套杯介绍得天花乱坠,她从来缺少欣赏美的基因和细胞,所以没看出这套东西的好来。
“这个壶的底部烫个金吧,送人祝寿的,该刻什么字,你们自己看着办。”路湛在工作人员说累了缓气的间隙里说道。
从豆芽菜长成大姑娘,路湛给路泽费了不少钱,但刷他的卡这还是第一次,身材曼妙的导购员捧圣旨般捧着那张卡去结账,刷掉了路泽的一点肉丝儿。
杯子两天后取货,路湛出门后扫了一眼□□,这破玻璃真特娘的贵,不过幸好不是花自己的钱。
路泽亲叔叔路宏的房子离路家老宅不远,路湛路泽从那个房子搬出来住进别墅后就很少回去了,她还记得那满院子的玫瑰花,以及在玫瑰花下被揍得半死不活的少年奚皓。
感觉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路湛开车,手指漫不经心敲着方向盘。路泽坐副驾驶,后座上放着礼物。
“我们太规矩了,”路湛突然说,“别人老老实实送钱,我们却挑了礼物,叔叔还未必会喜欢。”
路泽正靠在椅背上歪着头一边看她一边发呆,一个“我们”让他的心情明媚起来,“我们送是我们的事,与别人送什么并无关系。”
“说真的,他邀请你和我,让我很吃惊。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了呢。”
“他年轻的时候和纳兰关系好,或许是为纳兰求情,也不一定。”路泽转过头看着前面,“如果真的开口,你准备如何?”
“不是有你吗?”路湛慢慢转弯,停进路宏家的车库,“你在的话,他要问也不会问到我头上来。”
路泽笑了,没再说话。
夏末时节,天气清朗,宴席和酒水都摆在室外,一个寿辰做得如同达官显贵云集的晚宴,两人到时现场格外热闹,西装笔挺俊美绝伦的路泽和简陋的格子衬衣破洞牛仔裤的路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纳兰晚宴上的路湛是一朵只开几十分钟的夜昙,开完花瓣合起来了,不知道下一次开会是什么时候,反倒是这副糙样子更让人适应。
本领大脑子活,任劳任怨,不挑挑拣拣,脾气随和好说话,给一颗糖能记一辈子你的好,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赚钱工具?
她能得到全体董事会的宠爱,不是没有原因的。
路湛把礼物递给阿姨,向一旁的路宏说,“祝叔叔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