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和清来到师父的房间门口,清风就去敲门,说是清来回来了,想见见师父。师父没说话,直到后来清河过来,这才进到师父房中。
师父看了一眼清河,说道:“怎么把外人带来了?”
大家一听都愣了。不过清来知道,师父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清河打着圆场,笑着说:“师父,我们都是您的徒弟啊,不带您这么开玩笑的。”
师父指着清河清风,然后又指了指清来,回道:“你们是,他,不是。”
清来尴尬的站在原地,虽然他之前已经预想了和师父再次见面的场景,可能是极近羞辱,可能是怒骂捶打,但那都是情感的抒发,至少是对清来尚存感情的表现。可如今,他如此的冷漠,将清来排除在徒弟之外,竟让清来霎时间像站在一悬崖边上,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清风在清来不知所措之时拉了清来一把,对他说道:“清来,你先去叫你四师兄起来吃饭,师父这边不用担心。”
清来应声,给师父鞠了一躬就慌忙跑出了门。
房间里是沉闷的,那种强大的气压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小跑着来到清瑞房中,透过窗户,隐约看到清瑞的身影,好像是在背对着自己写着什么,看不真切。
清来敲门,清瑞像被什么吓到了似的尖叫了一声。
“师兄,你怎么了?”清来担心的问道。
“啊,是清来啊,我没事,我没事。”清瑞像是惊魂未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给清来开了门,说道,“刚不过有一只老鼠经过,已经被我打跑了。”
清瑞解释说。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两人伫立在他们一同住过的小屋里,五年间的时光,让曾经稚嫩的两个小孩都长大了不少,清瑞如今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身高也比清来高出两个头来,面相也很秀气,只不过和清风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子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清瑞说到的好久不见,的确是有太久了。
还记得最初的时候,清来回道观好多次,认错也认了,跪也跪了,师父还是不原谅自己,一旁的几个师兄弟都在劝师父,唯独清瑞,不仅不帮忙,还和师父说清来既然已经是别人家的下人,也就不算道观的人,他自己选择的路,就随他去。
大家一看这清瑞纯属在帮倒忙啊,一伙人就争执了起来。
后来清来见到道观的关系弄得这么糟,皆因自己而起,就很少过来了。只是偶尔会通过师兄去了解到师父最新的情况,清来会将自己挣到的钱,去给师父置办一些东西,吃穿住行,还有生病的药品。
他让清风他们在师父面前说这是师兄弟几个去外面砍柴卖柴挣钱所得,为得就是怕师父知道后不敢用。
清风也一直不忘在师父那儿替清来说好话,只可惜师父当真是生气了,一听到清来就火大。
直到最近,他们见清瑞科考快要结束,打算凑齐大伙一起聚聚,就把清来叫了上来。
此时清瑞伸出一只手,对着清来说这句意义深远的“好久不见”。
这让清来又不禁想起了那些过往,他抿了抿嘴,内心不时一阵翻涌,他本可以用小孩子的方式去和清瑞打一架。如果当时他真拿自己是师兄弟,是断不会说出那种话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不希望清来留在道观,所以才尽可能的让师父的气焰变大,借此赶走清来。
人性是最揣摩不透的,有时候想想,还真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