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莹刚软下去的身子听到这一句话猛的起了身,她上一世嫁了三任丈夫才落到陆箫重手中,一入王府,陆箫重便下了令,她可以不必给王妃请安,再加上陆箫重成日呆在她的百思院,后院里头没有谁有异议,于是就这样混了一年。
对王妃的印象不是很深,记忆中是一个高贵端庄的女人,她身上拥有京城贵女该有的尊贵与贤惠大气,只是如今顶着夏玉这一个侧妃名头,她着实该上正房那儿请个安,这么说是不是返一趟乡,还得带些特产什么的送去?
可是夏莹两手空空,唯有两百多两银子是全部家当。
想了想,忍着身上的疲惫,带着青菊白芍去了大厨房亲自做了栗子糕,便领着青菊去了祥栖堂。
路上青菊走在夏莹后头,目光不由的看向夏莹的背影,什么时候主子会下厨了,今个儿做的栗子糕比那师傅做的还要美味,看相也相当不错,不像是第一次做的样子?莫非以前主子就会?
到了祥栖堂,人就被挡在了垂花门外,这么一等等了一个时辰,终于有人出来传话,说王妃在屋里头休息,便叫夏侧妃先回。
夏莹送上栗子糕,带着两丫鬟又往回走,只感觉自己这一趟真是冤,明明累得半死。
前堂缪城护送夏莹归来,便坐在正堂里要见陆箫重,安宝福入内室向陆箫重禀报,陆箫重得知缪城亲自把夏侧妃送回,于是匆匆从宝庆府赶回来,前脚进府,缪城后脚便进来了。
要是半年前的陆箫重听到缪城来了府上,必会高兴,这会儿陆箫重却是神情凝重,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床前,吩咐福公公先下去招待,他随后便到。
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这一次冲动的把夏莹带回来,在外头置了外宅,可是他却没有想好该怎么报复回去。
想起前世她那温情脉脉的为他斟酒,却是送他上路的毒酒,每每想到这儿,他的心痛得厉害,恨不能杀了这毒妇解恨,可是他又觉得这样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并不能弥补他前世所受的耻辱。
临闭眼前,他看到了,她偷走他的令牌,必是与岺子寅私奔,这样不顾他的生死,这样无情的女人岂能这么快放过她。
陆箫重起身,一脸阴沉的出了内室。
到了前头,看到缪城雍容华贵的坐于堂前,虽是白衣加身,却显得不入尘世之感。
缪家二公子,一向不理朝政,游山玩水,着实骗了他好些年,若不是知道以后他会跟着太子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来,他也不会相信的,没有重生归来前,他还曾与他称兄道弟,没有半点防备之心。
陆箫重步伐沉稳的走来,身上的墨绿袍服随着他的走动,竟也带着一点肃穆之感。
缪城侧首看来,微微一愣,便起身行礼,“见过豫王殿下。”
陆箫重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直接走上主座坐下。
陆箫重开口:“夏侧妃是你护送回来的?”
缪城奇怪的看着主座上的人,瞧着无喜无怒,脸色平静,就像在谈天气似的,缪城有些摸不准,便如实答道:“半路遇上,便护送了一程,毕竟曾有个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是一面之缘还是夫妻之实?”陆箫重掀眸看他。
缪城心下一惊,人是他送的,他着实没有碰她,又岂会有夫妻之实,当即缪城便跪了下来,“豫王说笑了,人虽是我送的,但我真没有碰过她,夏侧妃自当是完壁之身,莫非王爷并没有召夏侧妃侍寝,但凡侍寝便会知道。”
陆箫重被他这么一问冷哼一声,“此等女子没有兴趣。”
缪城听到这话面不改色,似乎送出去的人再与他无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