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收回去了!一点都不懂事。
还要用我的墨水!想的美噢。
“啧。”温叙对着她脑袋推了一下,力度不大,“行行好借墨水一用,顺便请允许我跟你探讨下解题思路?”
“不准碰我!”越绵睁大眼睛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她拧着眉思索了半天,勉为其难的点头,“那行吧,我同意了,虽然还是有点亏诶。”
她说着,从桌肚里捞出墨水瓶,顺着桌面推过去。
课桌四角都有螺丝钉,钉头微微凸起,墨水瓶脱手循着惯性滑过去的时候正好撞上右下角的那颗。
瓶身倾斜,向着地面下落。
越绵张了张嘴,似乎在想是不是用太大力了。
温叙反应极快地去捞,但接空了。
墨水瓶砸在瓷砖地面上,玻璃瓶体碎成几块,黑蓝色的墨水四溅。
越绵裤腿上溅了几滴,还好校服裤子是纯黑色的,不明显。
至于温叙——
“嘶。”
温叙垂着眼看着自己晕着许多斑点的小白鞋,眼角微抽。
脑壳疼。
听到响动的同学转过头来看,跟温叙熟的都开始幸灾乐祸了。
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谢知微拿了一抽纸给越绵,还附赠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越绵睁圆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收回罪恶之手,小声道:“你干嘛不接住呀!其实——还挺好看的,小白鞋太单调了。”
温叙咬牙。
“噢!”越绵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抽纸递给他,“你擦擦!”
她身子往后缩,下巴试图藏在衣领里,眼光轻闪着,无辜又可怜兮兮的。
温叙被她这副怕他揍她的样子气笑了,心里的郁卒给她委屈散了,飘逸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
“要不,”越绵眼睛一转,乖巧道,“你现在脱下来我给你拿去洗洗?刚弄上的应该挺好洗的。”
“……”
在教室里脱鞋光脚,认真的?
温叙更无奈了,他揉揉眉心,拿过她手里的纸弯下腰去。
“……不是吧,你真脱?”越绵讶异。
温叙抬眸瞥了她一眼,纸包着大块的碎片捡起来扔到挂在两张课桌中的塑料口袋里。
越绵后知后觉地蹲下身去要跟着捡,被温叙抓着手腕拦住了。
“祖宗你别弄,扎到手我可没办法。”温叙自己也不弄了,他又抽了几张纸盖在那摊污渍上吸着墨水,拉着越绵站起来。
越绵鼓鼓脸颊,不太服气:“那我去拿拖把。”
拖把是放在清洁间的,在厕所旁边,几个班共用一间。
温叙跟她一起去了,两人一前一后的朝清洁间走。
“真的不用去洗洗?你先去处理鞋子,教室里的我来弄就好啦。”
“不用。”
“那——回家换了,我给你送店里洗呀。”
“不用。”
“又又,你是不是在生气啊?”
越绵垂着头走在前面,丸子头翘得高高的,却有点没精打采的感觉。
“你说呢?”温叙忍不住又看了眼鞋子上的墨迹,语气意味不明。
“你可真难哄。”越绵叹气。
“……”
温叙完全没感觉到他被哄了。
越绵正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哄好他,本想投其所好,结果一想关于他的喜好,满脑子都是看书、做听力、看新闻联播这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