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婳唏嘘一声,其实她开始看见江一白心中是很欢喜的,毕竟相熟旧人一个个死去,就是她,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在系统的帮助下不缺胳膊断腿的活着,因此,在生死面前,早就抛去了幼时那点现在想来实微不足道的摩擦和争吵。
可惜江一白似乎,更厌恶她了?已经可以说痛恨了。
言婳的性子本就娇纵,形势比人强时,她隐忍,大度,将娇纵深深埋在心底,可是现在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没有,只会虚张声势的言婳了,她的娇纵似乎又呈现出了一部分,当然,也有想要勾起在顾琅回忆的原因。
她有三年刀尖起舞的苦难日子,有时间异能,有系统,通晓末世走势变化,那是她最大的底气,心强大了,有了底气,再看人看事自然不同了。
她懂得了如何最大的利用己身优势增加获胜的筹码,譬如如何利用这张脸——虽然这张脸给她惹了许多麻烦,可是同样因为这张脸,让她更轻松的杀了许多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江一白的怒气先后被打断两次,只跟得了红眼病似的瞪着她。
言婳明显是有恃无恐,江一白却是觉得顾琅事事精明果断,唯独在言婳这件事上糊涂。
谢蕾心充当和事佬,“不然大家换个地方讨论事情,这里……”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顾琅还是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谢蕾心落在最后,看着言婳精致的侧脸,眼眸微暗,“冒昧的问一句,言小姐的父亲是叫言任吗?”
言婳抬了抬眼皮,“不是。”
谢蕾心温温柔柔的笑,“言小姐不要赌气,当年之事,我略知一二,言……先生只是——”
却是言婳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大滴大滴的眼泪像一颗颗珠子滚落,也不说话,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顾琅睇谢蕾心一眼,拔腿追了上去。
谢蕾心被留在原地,看着言婳似乎极伤心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