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对不住。”卫暄有些抱歉的对裴湛道。

裴湛摇了摇头，神色却十分严肃：“殿下如此恼怒是应当的，只是殿下可曾想过，为何太子殿下会忽然针对您。”

卫暄皱了皱眉：“我也有些奇怪，我之前与太子虽然说不上亲厚，但是也算和睦，这次他突然如此，真不知是发什么疯。”

裴湛知道卫暄此时怒意冲头，必然不能理智思考，便温声引导：“殿下，不知可是为了选妃之事？”

卫暄神情微怔，一下子就通透了。

“必然是因为此事！”

太子殿下厌恶韦氏女，这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但是皇后却十分积极的想要将韦氏女嫁进皇家，太子为了这事还与皇后翻了脸，如今谢知宁意欲将谢家娘子嫁给太子，太子心中必然欢喜，而至于他为何会突然针对自己，只怕是谢知宁这个老贼说了什么。

卫暄的神色微暗，这必然是谢知宁在背后捣鬼，谢知安那样的老狐狸，还做不出这样的事儿。

谢知宁性格执拗，只怕自己上次的话不仅引起了谢知安的紧张，也引起了谢知宁的不安，谢知安紧张会找元章帝求个安心，而谢知宁紧张，就去找太子打小报告。

卫暄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太子这个样子，就该让韦氏女这样的天之骄女来磨一磨，至于那位温柔可亲的谢家娘子，给了楚王世子这样柔和的孩子倒也不错。

这个道理他明白，楚王妃也明白，至于别人明不明白，已经不重要了。

卫暄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就让他再得意一日，等到明日，有他哭的。

看着卫暄又恢复平静，裴湛的眼角也微微舒缓，但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狠意。

他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马球场的方向，神色沉沉。

第二日一早，皇帝的花鸟使便遣了下去，京中参选的闺秀，都在这一日被一顶小轿抬入了宫中。

卫暄听闻，当日太子曾站在丹凤门看秀女入宫，诸人都说太子是在看韦氏女，但是只有卫暄知道，他心中只怕还做着娶谢家娘子的美梦，只是这一次，这个梦却要碎了。

采选秀女至少需要三日，这三日只怕是整个大周朝最盛大的仪式，这一次可不仅要充实后宫，还有皇室子，尤其是太子，整个大周朝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要知道，选出来的太子妃，日后可会是整个王朝的皇后。

皇帝第一日见了所有的秀女，第二日又见识了部分修女的才艺，第三日，只与皇后召见了几个秀女说话。

其中自然包括柳令婉，谢家娘子和韦氏女。

这下子整个大周朝的人都知道了，太子妃，必然在这几人之中。

卫暄这几日哪儿都没去，他那一日在马球场受辱，早就传的整个长明宫都知道了，他如今出去，只是给人看笑话，等到这件事结束了，才是真正他出去的时候。

卫暄在院子里显得没边，便拉着裴湛下棋，裴湛比他棋艺好，但是却总是故意让着他，十盘里总能让他胜一盘。

卫暄急的抓耳挠腮的，但是却也没有办法，他下棋总是杀气腾腾，棋路不如裴湛细腻，布局不如裴湛绵密，只会鲁直的横冲直撞，最后让裴湛手到擒来。

不过他却总是喜欢来裴湛这儿找虐，好像和他下棋就能得到什么妙处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