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黑姑娘的水晶链

相亲事件簿[综] 龙头铡 5600 字 9个月前

然后坚强的铃木园子小姐深吸一口冷气,镇定的坐回了原位。

她说:“大师,你跟我说实话。”

园子一本正经的坐好,目光灼灼的盯着的场静司不咸不淡的面孔:“我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救了?具体过程有多麻烦?”

像是怕被唯一看出了端倪的救命稻草拒绝,她强调说:“成本什么的可以不用在意,钱和材料你随便开,我保证说到做到!”

话音一落,她又立刻伸出三根指头指天,义正言辞的强调:“我发誓!”

的场静司一直觉得她小,现在真是觉得她又傻又小,这个样子看着不止不严肃,简直跟拿着杂志上的星座指南,用力推算自己将来的丈夫是谁的小学生一个样。

傻姑娘你才几岁啊……

居然想谈恋爱想成这个样子了吗?

的场当家的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总觉得与其给她讲什么“另一个世界”的,不如干脆承诺她【只要加入的场家的道场,就给你发个男朋友】这种话呢……

想到这里,他自己先笑了。

铃木园子正小心翼翼的盯着他,一看这神情,顿时灵光一闪!

对哦,这种有真本事的大师接活肯定不便宜,问题大的话可能还要损元气,必须特别贵才对!

她现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女高中生,大师估计根本就不相信她的决心!

一想通这点,铃木园子瞬间就想掏身份卡以证身家。

结果她从上到下翻了一通,无言的发现自己现在孑然一身:别说身份卡了,学生证都没有一张的。

的场静司回神时,小雏鸟义正言辞的揪着他的袖子,严肃的说:“我叫铃木园子。”

当家的被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堵的一愣,复又觉得她这样紧盯着人家非要要个回应的样子,认真的意外招人喜欢。

想到这里,除妖师心里不由的开始思索:她的能力确实值得培养,但的场静司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他现在是觉得这女孩挺可爱是真的,可一旦让他来教,他必然是会嫌弃她娇气、愚笨、或是吃不了苦。

长久相处下去,必然两看相厌。

他难得遇上个好玩的孩子,损坏了这份心情就可惜了。

——与其扔到道场,不如直接定个师傅留在本宅,让七濑去烦恼课、程同她两看相厌,自己闲着没事逗逗孩子就挺好。

然而“孩子”因为等不到回应,更加认真的拉了拉他,白皙的手指颇具力道的指向窗户的方向,点着远处灯火通明、仿佛要直通云霄的光柱,一字一顿的重复说:“我的铃木,就是那个铃木。”

窗外有烟火升空,热烈的彩光亮起了又消逝,的场当家的瞳孔,在灯火明灭的瞬间收缩了一圈。

大部分人习惯了管那座高塔叫东京塔,因为超乎寻常的高度,英文的假名称呼就成了天空树,但的场静司因为姑姑的缘故,倒是额外注意过:那座堪称东京地标的高塔,其实正式的英文名是“belltree”。

意为钟塔,或者称铃塔。

更直白的说,那就是铃木塔。

铃木园子不太好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好像那些雨水渗透了雨伞,瞬间把蒙着她脑子的一团黑纱冲了下去,恰好卡住了哲学和现实之间的那个点。

钻了好几年牛角尖的哲学家中二园子,突然就灵光了。

在四岁的毛利兰看来,园子那瞬间的表情就像突然动起来了的卡通片,连眼睛都亮了。

园子回忆着无端想要回来找“花”的自己,再看着窝在花坛边上团成一团的毛利兰——重点是她脑袋顶上开了花一样的小红伞——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就是传说中因为被点化,所以顿悟的情况吗?

因为顿悟,所以开慧!

这就是命运!

她仿佛堪破了人生的迷障和命运的虚妄,对着小心翼翼帮她保护郁金香的女孩子点了点头,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特别严肃的说:“多谢你了。”

小兰一脸茫然。

园子感慨良多的把她从台子上拉起来,拍掉了落在她头发上的水珠,说:“你以后都不用管它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兰举着红伞愣了下:“可是园子不是想看开花吗?还写了详细的笔记——”

铃木园子神情高深莫测:“因为我已经看到花了。”

“唉?看到了?”

“嗯,”园子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肯定是红色的。”

“可是,”小兰蹲在花旁边,脚边的郁金香依旧是个顽固的花骨朵,她疑惑的抬起头,问:“我没有看到红色啊?”

园子看着蹲在草丛中的小女孩,还有她头顶那把依旧转来转去的红伞,第二次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牵着她往门口走。

“我看到就可以了。”

从那一天起,顿悟之后的铃木园子,从一个仿佛有些智障的四岁儿童,变成了一个也许还算正常的四岁儿童。

一个班十五个小朋友,铃木园子只和毛利兰说话,因为对园子来说,毛利兰这个人还具有某些特殊的唯一性。

这种关系不是很好形容,反正铃木园子自己觉得最贴切的说法,大概是“拈着花的佛祖”和“悟了道的迦叶”?

自那之后,园子就坚信:毛利兰这个人,一定是因为命运的刻意安排才会与她相识,说到要如何留住这个点化者的问题……

“小兰,你长大以后和我结婚吧。”

这是个语气平淡的陈述句。

“好呀!”

这是个兴高采烈感叹句。

至于为什么要结婚……

“我姐姐说了,”园子煞有介事的点头:“她这辈子会永远和那个叫富泽的人在一起,就是因为她们老早之前就约定了长大要结婚,小兰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们也要结婚才行。”

小兰被她的神逻辑带的一愣一愣的,但她本来就是想跟园子做朋友的,想一想:既然都是朋友了,一辈子在一起不是正常的吗?

于是晚上回家以后,毛利兰特别认真的跟妈妈请教:要跟人交往的话,需要做些什么呢?

妃英理其实很有些浪漫主义情怀,毛利小五郎当年也是会特意送巧克力的经验人士,逗她玩似的说了一大堆条件,而年仅四岁的小姑娘,最后只做到了【给她准备便当】这一点。

非常简单的盐饭团,唯一贴在上面的两片海带还剪歪了。

铃木园子特别高兴的就当午饭吃了。

交往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就正式见过了家长,园子那会儿中二病还在复健期内,煞有介事的做足了上门拜访的礼节,可认真的和妃英理击掌,约定了肯定会娶小兰为妻。

为表诚意,她们还曾经写了张保证书。

因为园子自带点汉字辨识技能,这份保证书虽然语序颠三倒四,但看起来有种莫名的郑重,妃英理坐在沙发上看两个小团子并排站在她面前,只觉得全世界最可爱的东西,大概就是认真起来的小孩子了。

小兰那会儿也特别紧张,因为不会写字,她跟着园子在那张保证书的最后面按了手印,生怕妈妈不同意她一辈子都和园子一起玩。

结果“订婚”没过两个礼拜,工藤新一转学到他们班,老师秉承着双方家长的吩咐,把工藤新一安排在了毛利兰旁边。

对,就是裁纸课上铃木园子坐的那个座位。

园子眼见岳父岳母全部投敌,自家傻媳妇还给那穿蓝西装的小男孩搬了个新的小板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而最扎心的一点:三天之后,那朵不识好歹的郁金香终于开花了,然而它并不是园子跟小兰说的红色,也不是园子偏爱的黄色。

而是工藤新一同款西装蓝。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一铲子把花挖了出来,干脆利落的往地上就是一扔:这朵郁金香,真是完全不愧于“不识好歹”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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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朵花开为界限,铃木园子和工藤新一的斗争史,坚定又执着的贯穿了他们的整个童年和少年。

事实证明,对只有四岁的毛利兰来说,所谓婚约和婚约保证书,其实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她大概是天性里就有种小姐姐照顾人的欲望——比如一开始对着哲学模式的园子,又比如在母亲的吩咐下,对着可烦人的工藤新一。

对,工藤新一比铃木园子还要不讨老师喜欢。

那会儿铃木园子的脑子里充斥着前世今生生死轮回,有时间都拿来思考人生,哪有空闲给老师惹麻烦?

但工藤新一不一样。

可怕的是他明显能力超群,逻辑水平已经到了大人等闲根本哄不住的地步,分分钟还能抓住语言漏洞,用一连串的反问糊老师一脸,加上他年纪小没什么分寸,抖起机灵来简直就没个完,动不动就问的老师下不了台。

这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正面冲突,具体怎么发生的……其实还是个谜,但在矛盾爆发之后,铃木园子抄起了午睡后发的点心(一个苹果),抡圆了手臂,试图把它砸到工藤新一脑袋上。

而年方四岁的儿童侦探一脚踹翻了桌边的垃圾桶,把半桶的铅笔屑和废纸团(刚上完手工课)都踢在了园子腿上。

——最后毛利兰上前一步,一手一个就把他俩拎开了。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铃木史郎和铃木朋子的原计划是让园子去樱兰(朋子和须王夫人算是手帕交,园子毕竟“智障”,上樱兰可以要些特殊待遇)。

为此,铃木园子提前大半年给妃英理女士打过电话,站在女婿的角度,查了一堆的资料,拿着樱兰的招生简章,特别严肃的、逐条给她朗读该校在教育方面的优越性,听得妃英理一愣一愣的。

结果卒业式前夕,她十分崩溃的发现,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她出生之前),小兰的妈妈就已经和工藤的妈妈约定好了:她们的孩子未来要上同一所学校。

工藤新一胸前别着和小兰同款的帝丹小学校徽,得意洋洋的冲园子笑了起来。

铃木园子痛定思痛,于卒业式当天给工藤新一发了一封挑战书,要求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