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厅堂内,两边坐着十来个绣女,年纪各异,还有四个偏中年的妇女教她们绣。宇文嘉音看着纱帘由二楼雕刻着牡丹的檀木栏杆挂下来,上面的各种花样也很是稀奇,针脚独特,若不近看,很难分辨出是真花儿,还是绣上去的。
“你们是何人?”其中一个绣娘打量着他们。
“我……”宇文嘉音依着礼拜了一拜,“在下路过苏雨镇,看这竹染楼很是特别,家里又是做丝绸生意的,特来学习这绣法。”
那绣娘撇怕撇嘴,轻笑,“你们三个男子来学绣花儿?就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无法上阵杀敌,也不至于沦落到学女工吧。”
“我不是……”宇文嘉音想解释,良启墨拦住了。
良启墨中气十足地说:“谁说不能上阵杀敌,就不能来学绣花儿,我看你们是怕我们学会了,比不上我们,不敢教了吧。”
“就是!”玉洁附和着想鼓掌,被宇文嘉音瞪了一眼,她才不敢多说。
绣娘轻蔑笑了笑,“行啊,先付了定金,要是能绣得过我们,便不收银子了。”
“没问题。”良启墨一口答应下来了。
宇文嘉音扯了扯良启墨的袖子,“你在这儿夸夸其谈,她们可是学了很多年的,你有把握吗?”
良启墨摇摇头,“没有,可以学。试试就知道了。”
先由绣娘教了一边,再让三人开始绣。宇文嘉树拿针的姿势倒挺对,就是这绣法实在太复杂,好几次都因为线打结儿了弄的手忙脚乱的。
玉洁不愧是宇文府的丫环,绣得虽然慢,但算是整齐。
反观良启墨,这针都拿不好,绣娘也就看他张得书生气,多看几眼罢了。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待在良启墨身边的绣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里的绣绷子,上面的花儿竟如同真的般,丝毫不见偏差。直到最后绣娘不得不佩服他,他才得意地看着宇文嘉音。
宇文嘉音讨了十几种绣法的花样儿,这事儿算是成了。
出了绣楼已是日暮,“你怎么还会绣花儿?你不是针都拿不好吗?”
良启墨就当宇文嘉音是在夸他了,“你这针也拿稳了,也没见绣得好啊。你家真的开绸缎铺的吗?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你不会是因为恨嫁,才编出这么个谎言吧。”
“你!”宇文嘉音气得火冒三丈,径直往前走了,也不回头。
玉洁看着自家的小姐受气了,也替宇文嘉音打抱不平,“徐公子,你太过分了!”
“诶,我……”良启墨嘟了嘟嘴,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站住!”良启墨看着宇文嘉音准备往码头跑,一把拦在她们面前,“你打算现在回去?”
“嗯,天快黑了。”宇文嘉音低着头。
“你也知道天快黑了,先在镇上休息一夜,今日你也累了,明日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