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冬和高翰正离开陈家村的时候,近南、近北两家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两家夫人抱在一起,相互感谢相互庆幸,简直比亲姐妹还亲。两家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用眼神给予对方肯定,那叫一个相惜。
马车里,夏秋冬和高翰正,一个待着看故事,一个继续翻着自己的《国论》,不知道高翰正怎么想的,忽然放下书,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夏秋冬。夏秋冬就觉得后背一阵泛寒。
“干嘛!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啊!”
高翰正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不屈。他好奇的询问夏秋冬。“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理所当然的?”
“什么理所当然?”
“你分明把两家人吓得半死,如果不是我拦着,就讹人家银子了。可你竟然有脸昂首挺胸说自己是为了他们好,让他们感谢你。”
“拜托,我让他们拥有了对方这个好邻居。我花钱花力,难道讨声谢都不行啊。”
“你要不要这么霸道?你难道不应该是,向他们道歉,说自己打扰了他们?”
夏秋冬翻了个白眼,抢过高翰正手中《国论》,毫不客气的丢角落里。高翰正下意识想要去救,慢半拍的想起这不是孤本,也就由了去。
“那我问你,你跟他们道歉,他们原谅你了吗?”
“原谅了啊。他们都是可以理解的,又不像你,这么霸道。”
“可是你走了以后,他们就得骂你啊。说不定,还会骂蔺先生多事。”
“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夏秋冬坚定的说。“我爹说了,如果你永远都做对的事情,当你一不小心错了一次,就会被天下人辱骂。可是如果你一直都做错的事情,好不容易做对了一次,天下人就会把你高高捧着。你越是给他们脸,他们就越是严苛要求你。你现在跟他们道歉,往后他们可不记恨?可如果像我一样,他们友好相处的日子里,就都会念着我的好,说着谢谢我……”
“你这是奸臣谬论!如果照你这么说,那全天下的人,不就只做坏事了!”
“这可不。”夏秋冬嗤了一声。“别人想做坏事,那也得有能耐。得有我们夏府这般的本事,就算十件事里错十件,都不会掉脑袋。”
“夏三季!小人嘴脸!你竟然还得意起来了!”
夏秋冬见高翰正气得要跳脚,更是高兴的冲他装鬼脸。高翰正越想越不明白,皇上怎么就不把夏府给抄家了。他爹成天告御状,怎么就没法把夏府扳倒。
一开始,他接着第二个考题,还以为蔺先生是想要借此传达:合作。
陈近南、陈近北两家,多少有点暗示夏府、高府的意思。两家人如果摒弃前嫌,一起合作,大炎可得多繁荣昌盛。就算办不到,像他和夏三季,他想法子,夏三季提供帮助,也能完美解决事情。将来朝堂上,总有他们二人合作解决问题的地方。
可现在好了,他和夏三季,根本没办法共存。每次一看见他,就想掐死他。
难为蔺先生一片苦心。
高翰正偷拿回自己的《国论》,人小鬼大一本正经的摇头。
此时正在墨也书院搬米袋的蔺先生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谁!谁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