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无名无分,刚巧衬托了那人,恩爱隽永。
卜澜冷哼一身,把浸了血的衣袍愤愤扔进篓筐。刚想换匹布料,有侍女匆匆而来,低声道:“夫人。”
卜澜瞥着刘胤小小的身影,眼中具是春水柔情。她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外,听着奶声奶气的诵读声,不动神色道:“今日有何动静?”
“王爷在管涔山的旧人来了,王妃一打早便与他单独见了一次。”
“萧长乐?”卜澜蹙了蹙眉,她对于这个名字委实陌生,想了半刻才从回忆里撕扯出来。
“名字不甚清楚,但与三年前来的同属一人。”
“哦。”这些消息不过泛泛,没什么要紧,卜澜淡淡道:“还有什么?”
那侍女愣了愣,继而道:“其余便没什么了,王妃还是老样子,不是习字就是作画。王爷从军营回来,寻了旧人吃了好些酒。”
“那今晚?”
侍女小心翼翼地窥着卜澜,见她神色如旧,她才轻轻道:“宿在王妃那儿了。”
卜澜合了合眼睛,薄唇微张:“退下吧。”
人走无痕,她挤出一抹笑意,缓缓走进内室:“胤儿,别熬了,该睡觉了。”
羊献容迷迷糊糊地歪在塌上,混沌地睡了一会儿。“哗啦”一声巨响,房门被人毫不温柔地推开。
“王爷。”夕雾领着侍婢屈膝请安。
刘曜扶着门框,双目猩红,他摆了摆手,粗声粗气道:“都给本王下去。”
侍女纷纷鱼贯而出,他三步坐在塌上,裹紧羊献容身上的棉被,复而把这蚕蛹似的人儿搂在怀中。
“容娘。”饮过酒的眼眸一片迷蒙,他打了个嗝,咧着嘴巴笑。
刘曜还未换下武服,满身具是汗液与酒香的气息。羊献容被他紧锁在怀,深深呛了一口气,半嫌半嗔道:“去去去,臭气熏天。还不快放桶热水,洗干净了再过来。”
“不。”刘曜微微阖唇,酒味肆意:“我一走开,你就跑了。”
他皱着眉宇,眼中具是执拗,像是个没糖吃的孩子。羊献容抚着他略略扎手的脸颊,满脸无奈:“你真是醉了。”
“我很清醒。”刘曜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温暖而又湿润,“容娘,我们生个孩子吧。”
羊献容愣了愣,心里有许未名的感动。她眼眶微红,继而咯咯地笑道:“生个像你一样醉醺醺的郎君?”
“不要。”刘曜望着她的眼眸,望着她的鼻子,望着她的嘴唇。不愧是他的容娘,怎样瞧怎样好看,怎样瞧都是他爱的样子。
他眼角神飞,笑容真挚极了:“我要你生一个小娘,很像很像你,自然也很像很像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