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六娘在做什么呢?”西门庆随口问。
“六娘在床上躺着呢。”
西门庆脚步一顿,抬头看看天上的好日头:“这时候还躺着?是没睡好还是又不舒服了?”
喜儿:“昨天老医官来过,留下了好些药。”
小玉听了,心想:这个病秧子还没好呢。
“我去看看。”西门庆的脚步急起来,几个大步进了房间。
绣春、绣夏、绣秋赶紧上来见礼,西门庆不理会她们,直奔到床前。
李瓶儿听见声音,正要起身,被他一把拦住。西门庆一掀袍角,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道:“六娘,可是还不舒服?药可有按时吃?”
李瓶儿:“在吃,好了一些了。你怎么来了?”
隔日就是中秋,按理这时候西门庆应该忙得飞起才对。那么多酒席,那么多需要应酬的官家及朋友,他怎么闲的又往庄子上来了?
这时,落在后边的小玉走进来,笑盈盈地向李瓶儿行礼,并道:“这是大娘的心意,里面有几匹好布及几样点心。大娘说了,她不好出门,托我来看看六娘如何了。”
“啊,替我谢谢大娘,好意我领了。绣春,赏小玉三钱银子,再带她下去喝茶!”李瓶儿道。
绣春笑嘻嘻走上来,接过小玉手里的包裹,拉着她去茶房坐。
倚翠穿戴一新,描眉敷粉,嘴唇抹得红艳艳的,上着白绫薄袄,下穿鹅黄挑线裙儿,头上插着西门庆送她的金簪,耳边戴着银耳钉,手里端着茶托,进来后先在窗前的炕桌上放下茶托,笑盈盈地冲西门庆行礼。
西门庆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扶她:“不要多礼。”
倚翠笑着起身,西门庆的手在离开她胳膊前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李瓶儿冷眼看着,不言不语。
“老爷,来喝茶。”倚翠退回到窗前,笑得特别甜。
西门庆“嗯”了一声,像牵线的木偶一般就站了起来,刚走了一步,忽然想起身后的李瓶儿,回头对她说:“六娘,我扶你起来,一起到窗前坐坐。成日躺着,骨头都躺散了。”
起来坐坐也好,李瓶儿自从昨天下午换了药,一直躺到现在。虽然看着西门庆很烦,但以他的尿性,应该坐不了多久就会和倚翠缠成一团。为了不碍她的眼,他们必定会换个地方苟合的。
“好,我也起来坐坐。”李瓶儿答应了。
“我来扶六娘。”倚翠从窗前走过来,想表现自己的衷心,谁知西门庆离得更近,一伸手搂住李瓶儿的腰,又替她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