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在做梦，梦里云纵横变成了一只黑猫。傍晚的阳光依然浓烈，它眯着眼睛趴在大堂东面靠窗的桌子上，看上去十分懒洋洋。

“云纵横云纵横”赵四海十分贱兮兮地凑过去叫它。

云黑猫睁开眼，警告性地瞥了赵四海一眼，又重新趴在了桌子上。若是这眼是云纵横本人看的，赵四海肯定吓得屁滚尿流。但是黑猫个头很小，眼睛瞪得再大目光看上去也软绵绵。

赵四海表示一点都不怕。他一把抄起云黑猫，像舞会上的王子和公主一样，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转圈圈。黑猫小小的身体在空中甩出优美的弧度，像是公主优雅旋转的裙摆。如果忽略它生无可恋的眼神，这真的是很美好的场景了。

赵四海转着转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停下来有些着急地摸了摸黑猫的肚皮。

“云纵横，你的银票怎么不见了？!”

察觉一万多两银票丢了个精光，赵四海一下从睡梦中惊醒。

他抱着枕头，庆幸了一秒钟自己只是在做梦。又花了一秒钟唾弃自己心疼别人的钱干啥。然后花了两秒钟跟自己解释心疼的原因是因为那钱迟早都要花在自己这里（买东西），所以他完全只是因为丢的是自己的钱才心疼得做梦都醒了。

赵四海还在神游天外，完全没有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听到赵四海睡梦中还不忘自己的银票，云纵横心里那点心软不心软的纠结就像沙滩上的字痕，一个海浪卷来已经了无踪迹。云纵横有一瞬间很不理解片刻前的自己，这种人不杀难道留着过年？

他怀着这样的困惑来到床边，端详了赵四海一阵，然后在赵四海惊诧懵逼的目光中，把赵四海连被子枕头一起卷了，打包拎到了门外。

“真的，我可以解释!”

半空中随着云纵横的脚步微微晃荡的赵四海终于从断片的惊吓中苏醒过来，在被子里垂死挣扎。

云纵横充耳不闻，扔垃圾一样把赵四海丢在门边。好在他是一位绅士，扔垃圾是用放的，赵四海落地的过程中基本没有感受到额外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