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堡主，你要的东西带过来了。”黑衣蒙面人将两个硕大的包袱放在地上，摘下了面罩。如果赵四海在这里，大概会认出这个青年就是白日里被他茶水泼到的那位。

乌森用一方白色的帕子捂住口鼻，蹲下身解开了蒙面人带来的包裹，里面赫然是两包白骨。包骨的黑色包袱布被铺展在地上，乌森像拼图的小孩一样，把白骨一根根摆在上面，在灯下拼出两具骸骨的模样。

乌森举着房间的烛台，从头看到脚，又挑挑拣拣把其中几根骨头拿出来在手上摩挲许久，皱了皱眉。

“少堡主，可是有什么不妥？”

乌森摇了摇头：“这确实是一男一女两具骸骨，骨纹较深，牙齿磨损比较厉害，年纪应该在四十到五十之间，这和赵公赵婆死时年纪基本对得上。看右边这具女性骸骨的盆骨，也确实是生过孩子的模样，难道赵四海真的是赵公赵婆的儿子？”

“也许如赵四海所说，风亭晚只是念及恩情才对赵四海格外关照？”

“赵公赵婆据说是被客栈里的殴斗波及丧命的，我并未听说有人为他们出头。若是赵公赵婆真的对风亭晚恩深似海，他也十分念旧情以至于爱屋及乌，那时候不至于没有半点动静。”

“既不是为了恩情，那他关照赵四海岂不奇怪。而且今日我用言语激赵四海，说他是风亭晚的私生子，他情急之下辩驳说赵公赵婆于风亭晚有恩，这不是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乌七不解。

“赵公赵婆是外人对他们的称谓，他身为人子怎么会这么称呼自己的爹娘？”

“是了，他应该说‘我爹娘对风亭晚有恩’才是。”乌七恍然大悟。

“没错。”乌森戴着鹿皮手套，把骸骨重新包好，“赵四海可能并不是赵公赵婆的孩子，不过现在证据不足，也不能排除赵四海是不是情急之下发生了口误。所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风亭晚为何对赵四海格外关照，若是其中关系可用，对于我以后入千机派行事将大有裨益。”

乌七点头应是，拎着两只包袱遁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