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

苏丫细细地把这些钱数了两回,不由感叹道:“阿姐真厉害,一天能赚50文呢!”

无论是苏木还是小苏木都不太了解当前的物价,于是苏木虚心救教,“50很多吗?”

苏丫“嗯”了一声,打了个非常“恰当”的比喻,“土窑厂的帮工最辛苦,一天也将将能赚50文而已。”

苏木这下便满足了。

苏丫再把钱拎起来,一个挨着一个地数出声来。

苏娃从外面跑进来,挨着他阿姐的身体,时不时开口道:“‘三十’后面是什么?”

“三十一。”

“‘二十五’后面呢?”

“二十六。”

“‘三十五’呢?”

“三十六。”

两个孩子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有趣。

苏木在旁边看着,默默思索着应该把姐弟两个送到哪里去读书。

苏木来到这里整整一个月了。

东头的老树开了一树粉嫩的杏花,村里人都在念叨着今天会不会结杏,要知道,老杏树已经有很多年不开这么多花、也不长杏子了。

苏家后院的药田原先被茅草盖着,此时也被他们姐弟三个给掀开了,露出里面绿绿的嫩芽。

小鹅崽们长大了好几圈,此时已经在渐渐褪去黄色的绒毛,换上白色的羽衣,平时被苏娃带出去觅食的时候,也会毫不畏惧地和别人家的小鹅掐架,十分英勇。

变化最大的还要属小猪,苏木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吃了什么激素类的植物(如果有的话)——这头小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足足大了两倍不止。

就连胖三儿都来他们家问经验。

苏木只得如实说道:“经验都在苏娃那里。”

胖三儿开始变着法子讨好苏娃。

那段时间,小家伙得意极了,每天牵着他的小黑猪招摇过市。

总之,一切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天气渐渐变暖,苏丫开始学着她阿娘之前的样子里里外外地收拾。

在这方面苏木还真没有什么天赋,她试图帮忙,却总被苏丫嫌弃,尽管这丫头没有明着说出来。

于是,苏木只得把自己的脏衣服装在木盆里,拎上洗衣槌,抓上一把皂荚,到河边去洗衣服。

以前的时候苏木都是直接拿手搓,她都会在大锅里烧了温水然后和水缸里的水掺在一起洗,并勒令苏丫也要这样做。

苏丫一开始不舍得,但试了几次便尝到了甜头,也就不心疼那点柴禾了。

这还是苏木穿越以来第一次跑到河边洗衣服,几乎是抱着玩的心态,特意跑到杏树那边,这里水流湍急,平时很少有人来。

她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先是找了块挨近水边的平整光滑的石头,然后把衣服放上去。

第一槌子下去的时候,苏木成功震麻了自己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分明听到有人嗤笑一声,然而四下里看看,却是空无一人。

苏木揉了揉发麻的右手,换了一只手,继续槌。

这回接受了上次的教训,手没疼,衣服上的灰渍成功下去了一大片。

苏木尝到甜头,继续砸。

接连砸了十几下,苏木便累得气喘吁吁,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苏木相当有成就感地把衣服抓起来上上下下翻着看,越来看不对劲儿——什么时候,她的衣服竟然有这么多洞来着?

苏木看了眼旁边的洗衣槌,心虚地吸了口气。

她把衣服拎起来,打算放到水流下面冲一冲,然后想办法看能不能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