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二门庭若市

扫红嘻嘻一笑,道:“瑾兮姐姐真看得起我,老爷有什么想法,我一个小厮怎么会知晓。”

瑾兮抿了抿唇,从头上拔下一支镶着琉璃的银钗,放进扫红手中,道:“听闻你娘亲从家里来看你,送你娘亲个小钗子聊表心意。”

扫红将钗子不着痕迹地放进袖袋,嘴角仰起一抹笑意,道:“虽说不知道老爷想的是什么,但是听闻与大小姐有关。老爷面色不佳,”扫红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大小姐尽快过去为妙。”

瑾兮一福身,道:“多谢。”

待扫红走远,瑾兮连忙关上门,小跑进朝雨阁,道:“小姐,似乎事情不妙,牵扯到了小姐。”

魏轻尘轻点头,从发髻上拿下一支缀有玳瑁的蝴蝶步摇,插进瑾兮的头发里,刚好是方才瑾兮拔下银簪的地方,道:“这支步摇刚刚好适合瑾兮。既然此事与我有关,我就不要花枝招展去惹爹爹心烦。”

不等瑾兮推辞,魏轻尘已经绕过瑾兮,向前走去,边走边道:“瑾兮跟我过去,其他人在朝雨阁等着。”

瑾兮抬手轻触头上的步摇,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方才小姐一定是看到她将银簪给扫红才补给自己一支步摇。瑾兮抹了一把眼睛,转身跟上魏轻尘的脚步。

带着一丝暖意的春风顺着大开的门吹进后厅,却没有吹散后厅凝固的气氛。魏鹤鸣坐在上首,怒目圆瞪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小厮。君清漪面色淡淡地坐在魏鹤鸣身侧,手轻轻抚摸着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栾烟丽虽面色不显,但是眼中透着淡淡笑意,碍于魏鹤鸣在场,垂首低目的看着手上的帕子,坐在栾烟丽身侧的魏青矜脸上压抑不住的喜意,由于昨天刚刚被呵斥,不敢太过于表露,也是低垂着头颅。巧倩茫然无措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担忧地看着魏楚楚,而魏楚楚轻阖着眼睛,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后厅中央跪着一名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小厮,身上的衣衫被扯得有些破,身上还有些泥土沾染在上面,扭扯得有些乱的衣襟上写着“顺才”两个字。顺才低着头,暗暗吞下一口唾沫。

魏轻尘走进后厅之时,看到的就是如此场景。魏轻尘面色沉静地径直走到魏鹤鸣跟前,行了一礼,道:“见过爹爹娘亲。”

顺才抬头见魏轻尘走进厅中,朝阳下少女不施粉黛的面容美丽而耀眼,顺才呆了呆,脑中混混沌沌地冒出昨夜看着他的小厮粗鄙的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魏轻尘行完礼之后,自然地走到君清漪身侧坐下,端起手边的茶盏轻珉一口,道:“爹爹和娘亲找轻尘来有何事?”

顺才咬了咬牙,膝行几步,道:“大小姐,救救我!”

魏轻尘放下茶盏,抬眼看了一眼魏鹤鸣,魏鹤鸣面色铁青,抓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暴起,君清漪抬手轻覆在魏鹤鸣手上,安抚地拍了拍,道:“老爷,事情尚未水落石出,轻尘是我一手带大的,她虽心软良善,却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魏鹤鸣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君清漪的手,见君清漪另一只放在肚子上轻抚的手,面色稍稍有些恢复。

栾烟丽手指渐渐缩紧,心中的嫉恨如同荆棘一般攀上整颗心,扎得她生疼。栾烟丽转目看向顺才,道:“你为何昨夜在朝雨阁门前鬼鬼祟祟?”

顺才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晚上起夜,并没有在朝雨阁门前做什么。”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魏青矜忽而抬头,一脸惊愕地指着顺才,道:“你是那日救了姐姐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