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魏青矜忽而抬头,一脸惊愕地指着顺才,道:“你是那日救了姐姐的小厮!”
顺才猛地看向魏轻尘,魏轻尘唇边一闪而过一抹讽刺的笑意,不疾不徐地抬眼看向魏青矜,道:“妹妹当初不是说那小厮是飞絮阁的吗?飞絮阁的小厮已经尽数换掉了,这个小厮是哪里的?”
魏青矜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地看着从容的魏轻尘。
魏鹤鸣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顺才。而君清漪稍稍靠向了椅背,方才她看似从容,实则忧心着魏轻尘的安危,但是她知道,一旦连她都慌乱了,更会让魏鹤鸣起疑。
魏轻尘睥睨着顺才,声音蓦然拔高,带着一丝凌厉,道:“说,你是哪个院儿的!”
顺才被惊得差点儿跳将起来,磕磕巴巴地道:“悠,悠心阁。”
“他之前是飞絮阁的,二小姐院中小厮人手不足,妾就将他给了二小姐,所以二小姐之前以为他是飞絮阁的。”栾烟丽忙起身道。
“是,小的原本是飞絮阁。”顺才手忙脚乱地从怀中取出一只明珠耳环,款式简洁素雅,与魏轻尘一向的穿衣风格相仿,顺才有些颤抖地道:“小的那天无意中救了从树上跌下来的大小姐,大小姐说英雄救美自古都是以身相许,昨夜是大小姐要小的在朝雨阁外候着。这,这个,”顺才举了举手上的耳环,道:“这是大小姐送给小的的定情之物,大小姐还对小的说‘赠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订时’!”
魏鹤鸣一双利目看向顺才,扫红连忙走下去将耳环拿到魏鹤鸣身侧,未等魏鹤鸣发话,魏轻尘抬手摘下了耳边的一副耳环,款式竟然与顺才手上的一模一样,只是珍珠略略小些。魏轻尘将耳环放下手上,起身一同放在魏鹤鸣手边的桌子上,道:“这对耳环是母亲送我的,我甚是喜欢,常带在耳畔,何曾给过别人。”
“嗯——”魏轻尘微微犹豫片刻,道:“不过,青矜十岁生辰之时,我想要也送青矜一个如此美丽的耳环,却又舍不得,便与母亲讨要了另外一对耳环,虽说珍珠稍稍小一些,光泽却比我耳边的要来的好看。我便放在一幅头面里,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了青矜。”魏轻尘转身问道:“青矜,你的耳环在哪里?”
君清漪状若恍然,道:“我记得此事,这两双耳环是你二舅舅出海带回来的,都被你讨要了去。说是要和青矜一人一对。”
魏鹤鸣细细比对三只耳环,看向魏青矜,道:“青矜,你的耳环呢?”
魏青矜指尖有些颤抖地看向魏轻尘,十岁生日时她的确收到过魏轻尘送的一套头面,她自小不喜欢珍珠,觉得不如琉璃花片一般闪亮,又不如金银一般矜贵,觉得这珍珠耳环配不上头面,便将珍珠耳环随意丢弃,现在哪里能够找到?
“青矜,你的耳环呢!”魏鹤鸣微微抬高了声音,问道。
魏青矜吓得一哆嗦,栾烟丽刚准备张嘴,君清漪淡淡道:“栾姨娘,老爷问二小姐话,这里没有你一个姨娘说话的资格吧。”
栾烟丽脸涨红,看向魏鹤鸣,魏鹤鸣双目看着魏青矜,丝毫没有理会栾烟丽,栾烟丽咬了咬唇,不甘地坐了回去。
魏青矜情急之下,余光扫过一旁侍立的纤云,一把抓过纤云的手臂,纤云一个踉跄,魏青矜急急道:“我的珍珠耳环赏了纤云,纤云,你说,耳环在哪里?”
纤云勉力稳住身子,手臂被魏青矜抓得生疼,纤云眼中一暗,跪了下来,眼泪滴落了下来,道:“回老爷,回二小姐,纤云保管不善,几日前被贼人偷走了。”
“荒唐!”魏鹤鸣猛地拍案而起,呵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