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个这么平庸的名字，配不上你的美貌。”夜岑难得在外人面前打趣一句，但很快又绷起脸，回到了魔尊的样子，“偷听魔尊的谈话是大忌，幸好今天我和左护法并没有说起什么机密，否则你根本走不出这里。下不为例，明白吗？”

狐三抿着嘴，嗯了一声。

——哪里会有下次呢。

气氛有所缓和，肖为便问道：“狐三，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是来道谢的，”狐三的声音低沉却很好听，“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我已经可以恢复人形，也就不便再久留。我要回到人间去了。”

肖为刚想搭话，夜祁抢先一步问道：“白狐山已经坍塌了，你到了人间要去哪儿？”

“而且白凌他”肖为小心提醒道。

狐三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末了，她叹了一口气，却轻描淡写地说道：

“人间总不至于连区区一只狐妖也容不下吧。”

像是一句自嘲。

——短暂的沉默。

虽然狐三尽量表现得不在意，但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似乎具有她无法控制的感染力。

夜岑忽然发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凡人对狐妖的偏见，与其回到人间去，还不如留在魔界好过。”

狐三静默了半晌，随后垂下眼帘，摇了摇头，冰冷的面容上解冻了一个苍凉的笑靥。

“谢过魔尊。可是狐三已经在人间流连得太久，离不开了。”

“是吗，”夜岑面无表情道，“那就等什么时候你想开了，再来吧。”

夜祁安慰肖为和夜祁说，虽然楚炎现在落在玄白手里，但是他毕竟是曾经的领袖，那些修士应该还不会那他怎么样。与其在这里操心，你们两个还不如先去吃饭。好歹是把他们给支开了。

看着那两个人离开，夜祁悄悄地扯自家四叔的袖子。

这是夜祁的一个专属动作，每次他有求于自己四叔的时候，就会暗中扯袖子，也不知道是提醒，还是撒娇夜岑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能行为能成熟一点？别扯，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四叔”夜祁有点犹豫，“我想，也许我应该去人界一趟，去看看楚炎那边的真实情况。”

夜岑刚想说这样太危险了，但是转念一想，这对于夜祁来说，也不失为一个锻炼的机会。

——首先他可以派人暗中保护。其次，夜祁很少参与六界的正式会议，因此人界认识他的人很少。这在刺探情报上是个优势。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

夜祁没有想到自己的请求这么快就被同意了，不由得有些惊讶。

“虽然你这孩子不是一般的能惹祸，但是基本处理事情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夜岑拍拍他的肩膀，“顺便，肖为和狐三两人也休整得差不多了吧？你把他们也送回人界，哦还有，帮我看管好那只狐狸。”

“四叔，你暴露了什么？”

林家的家主林芊芊刚刚去世，群修连吊唁都来不及，就在林家得到了更悲痛的消息。

——整个十四州最强的修真者楚炎，已经废去了一身修为，与凡人无异，而且还通敌魔界，令整个人界蒙羞。

十四州这几十年来总共出了一个楚炎，结果还是这样。人界现在群修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