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还自己租了公寓住,能不回家就尽量不回。两人关系在前不久的时候还很淡,她记得自己有个弟弟,邬兆勋记得自己有个亲姐,两人差不多也就是这样的关系。

岑让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反复思量之下才下定决心说的:“这几天其实很想找你聊一下,但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邬兆棋心中一动,有些好奇:“聊什么?”

“上次你说你妈妈说让你和我保持距离,我能够理解阿姨的心情,因为我和你姐姐之间的确有过一些误会,甚至她高考没考好都有我的责任,这个必须承认。但是,我和你姐姐的事我们会自己去处理,希望你对我不要抱有敌意。”

周末的时候无意间和邬兆棋遇见,她弟弟随时紧跟左右,有时候看他的眼神似乎充满戒备。

毕竟是孩子,家长说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他当真就把自己当作敌人似的。他带三个班的学生,邬兆勋虽说只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个,本应该无足轻重,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和学生保持良好的师生关系。

“哦,好。”邬兆棋应付地回应他,的确也是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总不能说现在他面前站的不是不懂事的邬兆勋,而是他的老同学邬兆棋?

她点着头,目光越过他身侧看向他身后的办公桌,桌上极其整洁,一台电脑,一个装着文具的笔筒,还有一本书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的一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以前总有男生喜欢开岑让的玩笑说他有洁癖,她嘴上不以为然,心里却也默默赞同。他从不和男生喝同一瓶水,桌面上永远干干净净,整齐有序。作为同桌,同时作为女生,对照之下,相形见绌。

她不喜欢对比,尤其自己是被比下去的那个人。成绩她比不过他,干净整洁她也比不过,因而经常就当着他的面拿他的杯子喝水故意气他,然后两人就小吵一架。

“那你可是答应了。”岑让单手抬出那个小盆栽的底部,腾出一只手,拇指在瓷盆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把一星泥点擦掉。明明只是一个平常而且细微的动作,邬兆棋看到,却分外觉得刺眼,这个动作在提醒着她一件事。

岑让有洁癖,怎么可能会接受她?当初不会,即便重逢,现在依然不会。她再见到他的时候,差点就忘了,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脸颊突然发烫,她双手暗暗地握紧,指甲抠着手心,她吸了吸鼻子,想要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