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兆勋单脚跳到就近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把拐杖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他姐。
他倒也不心急她赶紧出来,话太多,聒噪的厉害,他一早上听得耳朵都“嗡嗡”响了。
看看手表,距离和相亲对象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他思考着到时候应该怎么做。虽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几天了,但只有等到火烧眉毛了,他才会认真地想对策,这也是一个重度拖延症患者的基本病症修养。
他学习一直不好,倒不是脑子不好使,就是贪玩,学习的事能拖就拖,作业是能不写就不写。
邬钢从不和他讲道理,生气了直接拳打脚踢,而挨了一顿揍之后,他就更没有写作业的心思,学习也越来越烂。
现在临时想自然是想不出什么结果来,思绪越来越偏。刚刚见到他姐店里的几个同事,长得都很漂亮,人看着也很不错。等他脚伤一好就可以脱离家庭的控制,来这里上班了,那种即将成为上班族的激动心情让他觉得,生活真是美好。
正做着美梦,没注意到靠着圆柱的拐杖突然滑了一下,摔到距他脚边一米左右的距离。他双手撑着椅子,一脚踩着地面支撑身体,尝试用受伤的腿去勾拐杖但是没成功,差了那么一点,他又不敢勉强地把伤脚绷得太厉害。
就在他改变策略打算起身去捡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把拐杖捡起递给他。
他仰起脸看了一眼对方,面前站的是一个和他姐年纪相仿的男人,眉目英俊,面相斯文,而且个高腿长,比他原本的身体还高一个头。
接过拐杖,不忘朝对方说声谢谢。却见那个男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打算走,而且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他有些不明状况,随后往旁边挪了挪,把椅子留出大量的空间,试探地问,“要坐这里吗?”
话一出口,他看到对方的脸色不大对,阴晴不定,似乎有欣喜又似乎有迷茫。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是他姐的熟人。他刚刚表现的完全就是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样子,设想一下,如果是他遭遇朋友不认得自己的状况,那场面应该会和现在一样尴尬。
但是能怎么办,他对眼前这个人一无所知,关于这号人,他姐连一个字都没提过。
“姐,你赶紧回来呀!”他在心底暗暗地呼叫着,没忍住朝to门店的出口望了一眼邬兆棋进去半天也不见回来,不知道是当翻译去了还是拉大单冲业绩去了。多说多错,他尽量保持着正常的微笑,转回脸目视对方,看这个人会说出什么。
“好久不见!”
邬兆勋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熟人,还是久别重逢的熟人。他回了同样的一句话,绝对保险:“好久不见!”
那个男人垂眼看着他的脚:“你的腿怎么了?”
“出了个小车祸把脚扭了,不过很快就没事了。”他轻描淡写,实际上依然有些不自然。就在这时,邬兆棋如同天使一般降临,朝着他俩的方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