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男厕,可也不能进女厕。不过,厕所在午休的时候用的人很少,小便池那一块就不会有一排小屁孩跟一群咸鱼一样挂在那里。
在教室门口偷偷摸摸地观察了半天,二楼厕所还有零星几个人进出,但是三楼没有。她以最快的速度上楼奔到厕所门口,在门口停了停,一咬牙就进去了。
果然没有其他人,这让她舒了一口气,进了有门的卫生隔间,呆了好半天才解决。灵魂调换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性别都要调换,这实在是难为她。她把衣裤整理好,又几次三番地检查再检查,确定衣着没有问题了才推门出去。不巧,门朝外开,刚好撞到一个人,而且“嘭”得一声似乎撞得不轻,也不知道撞着人哪里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怕什么来什么。
她强装淡定地转过去朝对方说对不起,入眼先是对方的衣着,衬衣,休闲裤,运动鞋。
时隔多年,第一次和岑让单独相遇竟然是在男厕,他是老师,而她,竟然是学生。她这会儿才发现除了颜色不同,昨天和今天的基本配置倒是差不多。
岑让扶着鼻梁朝她摆摆手,径直往洗手台去了,邬兆棋磨磨蹭蹭地也到了洗手台旁,对面的镜子里映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岑让好像比当初要高一些,镜子里,邬兆勋的身高要矮他半个头。
岑让手上搓着洗手液,目光从镜子里对上邬兆棋,终于说话了:“你是叫邬兆勋,是吧?”
“嗯。”
“名字挺好。”岑让对着镜子里的她笑,比他在人前的微笑要真实一些,可是,她总觉得其中有一丝落寞。
岑让手指修长,十指交叉搓出泡沫,然后适可而止,在水龙头下冲干净手。
邬兆棋盯着他手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在水声哗哗的时候突然问:“老师,你还没有结婚吧?”
岑让一挑眉,他没想到有学生会这么直接地问自己,不过照实回答:“没有。”
“那女朋友呢?”
岑让有些迟疑,但依旧如实告诉她:“也没有。”
“哦。”邬兆棋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慌里慌张地从旁边纸盒里扯过一张擦手纸递过去,然后给自己也抽了一张纸,把手随便擦擦就出去了。
午休时间,大部分的学生都去吃饭了,教室偶有一两个人,楼道里安安静静的,她在前,岑让在后,楼道里就是他们俩运动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下楼梯的时候,她拐向左边,岑让拐向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