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受伤

方望在一旁吓得大哭,方桐恍惚中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她想,到哪里,到哪里还有这么个人,哪怕不说话,却令她如此安心?

方母带着大夫回来时,方桐已将唐忆苦安置在床上,脖子和腿上的血止住,擦净了血迹。她隔几秒便要试一下唐忆苦的呼吸,不敢停,唯恐没了气息。

“大伯”方桐眼前一亮,苍白的唇,嘶哑地哀求,“求您救救我夫君”

李大夫不敢怠慢,认认真真检查后,长舒了口气:“没事,没事看着吓人,都没伤到要处,就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别看这么大的洞,其实是靠近肩膀咬的,没咬破大血管,养养就好了。”

“可他脖子上捂着手不停不停流血?”方桐仍然不放心,“是真的没事吗?”

“血不早止住了嘛。估计是手上不知道哪抹来的血,无碍的!”李大夫又翻着脖子仔细观察了会,说道。

“贴几贴治疗抓伤的膏药,再喝几服补血的方子,养上几月,保管他活奔乱跳好好的。”李大夫信心满满,猎户的伤他也是常治的。

“他腿不会残吧?本来就是哑巴了,再残了腿……”方桐不放心地问,抓痕那么深,流了那么多的血。

“不是说了吗?看是抓得深,却没伤筋动骨。不会有事的,顶多留个疤痕。”李大夫见方桐煞白的小脸着实可怜,耐心劝慰。

“可大伯他真的流了好多血……”方桐反反复复地确认,唯有大夫的话才能使她安心。

“唉,谁知道呢?这伤不至于的,有可能是年轻人血气旺……”

李大夫从医箱里找出膏药,递给方桐:“这抓伤的膏药,你先给他贴上。再喝上几服药,你只管放心,可别在可怜巴巴看着大伯我了……定是保他无事。”

方桐道谢,接过膏药一点点抹好,最后小心翼翼地呼了呼气,哄孩子一般。

李大夫开过药,方母请到院内,询问诊金。

“您家算是我的老主顾了,别人我都收五百三十文,您这我就收半两银子吧。”李大夫习惯性地说。

“几服药而已,未免太贵了……”方母嘟囔两句。

李大夫没成想方母是个小气的,脸色不大好,忍着怒气说道:“半两银子已是顶便宜了,哪家大夫看这伤病,绝对不只这价。”

方母磨蹭半天,见李大夫眼看是要怒了,才数了五百铜板交给他。

李大夫接过诊金,出门前不忘数落了一句方母:“方桐母亲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小门小气的,迟早拖累自家孩子。”

方母板着脸,心气不顺:我自个的孩子,我哪能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