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望睡觉竟然穿亵衣裤！这不正常。唐忆苦若有所思地看着乖巧窝在被子里的方望。

他推推方望，指指他一身整齐的衣裤，满脸疑惑。

“怎么了？睡觉当然要穿亵衣。”方望拽着被角，神情惴惴不安。

唐忆苦抱胸，一脸严肃，做嘴型：告诉你姐。

方望撅嘴，嘟囔道：“哪有老老实实睡觉，还要被告状的！我才不怕呢……”说是这么说，可双手抱紧唐忆苦，明显是不想他去。

光腚猴有猫腻。唐忆苦一手制住方望，两三下便把他脱得精光。

方望胖嘟嘟的肚皮和圆嫩嫩的胳膊上，赫然布满了数道淤青，巴掌印清晰可见，甚至有掐破的地方！

唐忆苦火气蹭地上涌，他张了张嘴，想起不能说话，又深深吸了口气，嘴型问道：“谁打的？”

“你可别告诉姐姐和娘亲，她们肯定会伤心的。我不想她们担心。”方望耷拉着脑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今天你们走后，学堂里的几个小混蛋堵着我揍了一顿，他们骂我是荡妇的弟弟，还说我惹先生生气，不配当先生的学生，撺掇着全学堂的小伙伴不和我玩，不和我说话……我不敢告诉刘先生……他娘骂我姐……我不想去学堂了”

唐忆苦心疼地摸摸方望的脑袋，平日里鬼机灵，关键时候却是个小怂蛋。

他沉思了半响，戳戳方望的脑门，做嘴型道：我替你教训。

“你怎么教训？可不能让姐姐和娘亲知道……”方望虽不大明白早上的事情具体发生了什么，可隐约知道是刘氏诬陷姐姐，她不想姐姐为了这件事再生气，和村子里的人打骂，她明明那么辛苦。

唐忆苦张嘴又要做嘴型，方望小手一拍：“我这有纸笔，你这么说真是麻烦！还是写下来，我看的懂，我能识好多好多字呢。”

方望跳下床，翻出宣纸和笔墨，点上灯，对着唐忆苦招手道：“狗子哥哥，你过来写给我看！”

唐忆苦过来，执笔写字，字迹刚劲，铁画银钩，能看得出铮铮铁骨，霸道潇洒，一看便知是练过十几年，哪是深山猎户所能书写。可惜，方望还小，只觉得好看，却未能察觉其中绝妙。

“啊？这样的话，不会被他们告状，为难姐姐吧。”方望不太放心，打回去是一定的，如果被姐姐知道，那便是丢人了。

唐忆苦摇头，笔下写道：我会武功，以后教你。

“真的吗？”方望双眼弯成月牙，“你真的能像戏文里说的，飞出老高，一打十几人。”

唐忆苦继续写道：自然，不要告诉方桐。

“嗯，不告诉姐姐，谁让她不相信我说的。等我学成之后，飞得老高，吓她一跳。”小孩子忘性大，早已忘了半月前，唐忆苦坚定摇头说不会武功的事情，自动为他编好了故事，“狗子哥哥，肯定是在深山打猎的时候得到了武功秘籍，练成了绝世武功。哈哈哈哈，超级厉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