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笑眯眯地倚着装满麦子的麻布袋，看李狗子扛起百十来斤的袋子毫不费力气地在客厅垒出小小的山，感慨怪不得那么多人想结婚，有个男人当畜生使的感觉真好。

方母自比方桐来得感悟深，她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虽说是哑巴，这么能干的人在十里八乡也是极受欢迎的。前些日子，方母亲自去县城扯了一块上好的青色绵布，准备给李狗子添新衣

方母拿着量尺给方桐，说道：“我年纪大，眼神不好，你给李狗子量尺寸，给人家做身衣服。”

“娘亲”方桐吊着眉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不过年过节的，做什么衣服。我最近要累死啦，我不做。”

“你不做，娘做。娘不过是让你量尺寸罢了！”方母推着女儿催促道，“现在村子里都知道李狗子能干稳实，你抓点紧，村子里可还有几个年轻的俏寡妇，等人跑了，可没地哭去。”

“哼！”方桐傲娇地哼一声，“村子里还都说这李狗子早是我的人嘞，怕甚怕！”

唐忆苦忙完后，走出厅门，刚进院子，便听到某人的宣言，脸色一红，咳嗽两声。

方桐局促了下，继而镇定道：“啊，狗子忙完了。”

方母拿胳膊肘倒方桐一下，笑脸盈盈地对唐忆苦说道：“狗子辛苦，大娘我洗了几个桃子，我去屋里拿。”

“我娘亲让我给你做身衣裳，来！我帮你量下。”方桐伸直了皮尺，皮笑肉不笑。

唐忆苦缩了下脖子，心知此时拒绝比较好，可一想是方桐亲自做的，还是老实乖巧地走了过去。

“你倒是不客气，转过身去。”

方桐起身，拿起皮尺，量腰围、腿长。两人离的很近，唐忆苦能感觉到她的手怀过他的腰，触碰到他的臀，整个人僵硬在原处，心似火烧，很热，很焦躁。

方桐却没有那么多情绪，只怪这厮忒高。她不过一米六左右，李狗子身高却接近一米九，量肩宽时，她不得不踮起脚尖，努力举高皮尺，动作困难。肩膀最近酸得厉害，抬起没一会便无力气地垂了下来，方桐不满嘟嘴：“你怎么这么高？烦人。”

唐忆苦转身看着眼前的小人，灵机一动，双手握住方桐的腰，高高举起。方桐吓了一跳，逆光中，李狗子笑得温柔而宠溺，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快放我下来。”

唐忆苦举着方桐，让她站立在石桌之上，顿时比他高出许多。方桐低头，两人离得更近了，呼吸相绕，发丝轻触。唐忆苦直勾勾看着方桐替他量过了肩宽、臂长。

突然，方桐轻扇了唐忆苦一巴掌，脸上染上绯红的娇羞，骂道：“转过去！”他傻笑着转身，方桐用尺量颈围，故意勒紧，让对方喘不过气来。

唐忆苦求饶地轻拍了两下方桐的手，这才被放过。

“好了！”方桐量完尺寸，动作潇洒地从石桌上蹦了下来，健步如飞：“娘亲真是的，半天不出来，我去看看。”

唐忆苦笑着看她飒爽的身影，轻轻做了个抱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