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到访,所为何事?”
“李匪之事。”
“哦?!”岳飞眼睛一亮,急忙礼请王佐就坐。
王佐既不客气,也不就坐,直问道:“李匪为祸,将军如何不剿?”
岳飞无奈道:“非岳某不剿,李匪狡猾,贼踪难寻也。”
王佐摇头道:“非贼踪难寻,将军不予其出路也。”
王佐一言,岳飞一惊。“先生之意,乃岳某操之过急?”
“然也,却不尽然。”
岳飞再礼道:“请先生指教!”
“将军布防虽严密,然汝南东部多河多水,欲脱困而走,并非难事。李匪流窜不定,非不能走,实不欲走也!”
“他不想走?”岳飞疑惑。
王佐点头。“然也!李匪兵败汝南北部,不逃向九江,而窜至汝南东部,必有所图!”
“有所图?”岳飞更加不解。
“李匪投身袁逆之前,曾为贼寇,流窜豫州。劫掠之钱财,必藏匿于此。”
岳飞深通兵法,闻王佐之言,立刻醒悟,以手击额道:“噫!某知道了!李匪蹿至此地,挖取藏匿财物。脱身而走易,携财而逃难。岳某屯兵思善,正阻断其携财北逃之路。”
“然也!”
王佐熟悉汝南,岳飞深通兵法。汝南东面是徐州,南面是刚被刘备占据的扬州九江。而汝南西部,已尽被洛阳军所控制。
李罕之唯一逃脱之路,是经陈国、梁国、沛国交界地带北窜。
而岳飞屯驻之地,正在李罕之北逃要路之上。李罕之不肯舍弃财物而逃,故而东奔西窜,四处搅乱,只为诱得岳飞军让出通道。
王佐一番分析,有如拨云见日,岳飞茅塞顿开。
岳飞本就敬重读书人,这王佐,分析问题直中要害,言语简单直接,虽是读书人,却不迂腐,更令岳飞起敬。
岳飞再礼道:“先生大才,岳某代我主诚挚相邀,请先生屈尊,为朝廷效力。”
“为将军效力,可。为朝廷效力,王某没此福分。”
王佐笑容淡淡,言语中,带着丝丝凄凉。
岳飞再次疑惑。“岳某愚钝,难解先生之意。”
王佐苦笑着摇摇头。“非是王佐不识抬举,只因……”王佐犹豫片刻,还是直言相告。“王某,乃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