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姬和嬴政的主导下,从赵高的嘴里,挖出许多臣子的隐秘。
零羽在旁听的睁大了眼睛,自己吃了闭门羹,胡姬和嬴政就会想办法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明着责备赵高,其实挖出众大臣更多的话柄,留待以后,将那些人全部收拾一遍。现在不说,只是时机未到,零羽吃了那么多闭门羹,丢的也是嬴政的面子,这口气迟早是要出的。
而赵高更是不再顾忌,人家都那么害他了,他还要为那些人说话吗?攻击钟殿这么大的事,嬴政没有杀他就算念及以前的恩情了,如果再敢隐瞒什么,那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胡姬问道:“还是回到前面的问题,密卫首领你不能再当了,暂时由本公主接任,我也不好当,因为还有密卫指挥使魔算。魔算那个家伙,可不是好糊弄的,精的跟猴似的,如果他觉得密卫哪些人有问题,那就肯定有问题,我如果查不出来的话,那就是我失职,很丢面子的。”
“所以你要告诉我,微澜、毛毛到底有没有参与?密卫之中,除了你,就她们两位的权力最大。你没有参与,那她们两人之中,必定有人参与了,不然下面人岂敢参与?”
赵高仔细回忆昨夜之事,然后答道:“启禀公主,澜儿确实没有出去过,但是毛毛有没有出去,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只去澜儿那里,毛毛那里我去的少,你们应该问老香啊。”
胡姬撇撇嘴道:“问老香?能问出来才见鬼了。”
“传微澜和毛毛。”
下人们即刻传讯,没过一会儿,却见微澜走进小院,行过礼后,言道:“启禀大王,钟离殿主,以及各位主子,毛毛有病在身,在我那处休息,来不了了。”
毛毛生病了,除了零羽,其余的人面面相觑,赵高皱眉道:“澜儿,我昨天去你那里时,毛毛还没有来,怎么此时在你那里抱恙在榻了?”
微澜答道:“高哥哥,你走后不久,毛毛姐就来与我小聚,大家说了会话,又喝了点酒。偶敢风寒,早早就睡下了,我看她心虚体弱,就没让她起来,急忙赶来跟大王请安。”
胡姬问道:“毛毛几时去你那里的?”
微澜答道:“子时之前。”
胡姬满脸疑惑了,望了望赵高,赵高言道:“启禀公主,我确实在亥时就离开了,可能毛毛姐那时去的。”
时间对不上,零羽寅时遇刺,在这段时间毛毛和微澜都没有外出的话,那么只能说赵高在撒谎。可赵高明明在嬴政的寝殿值守,随时等候嬴政的召唤,根本没机会去其他地方,那么到底是谁在撒谎呢?
就在这时,却听到院外一个声音言道:“你在撒谎,毛毛不可能再子时之前去你那里。”
只见浮生缓缓地走进小院,对嬴政行了一礼,言道:“启禀公子,昨夜我睡的较早,下人们也跟我说了,零羽姐姐去我那里看过,见我睡的沉,没有吵醒我就走了。天亮以后,我才发现宫里出了事,又因为馨蓉妹妹受了惊吓,一直在她那里陪着安慰,就没有来华阳宫用午膳。”
嬴政问道:“蓉儿的情况怎么样?”
浮生言道:“很不好,到现在都不敢下榻,口中一直喊着大火要烧过来了,让我带她出宫。应该是昨夜的宫变,身边除了两个侍女,没有姐妹们在旁安慰,受到了惊吓。等大王守墓结束,还是去那边看看。”
“至于微澜嘛,胆子越来越大了,在公子面前也敢说谎。她说毛毛子时之前去了她那里,可子时明明在我那里,毛毛怎么可能去了她那里?毛毛在我那里逗留了半个时辰,直到我睡下以后才离开。”
嬴政脸色愠怒,赵高吓得满头大汗,喝道:“澜儿,还不快跪下,老实交代清楚,我们不能在大王和主子们的面前说谎啊。”
微澜直接跪下,眼中含着泪水道:“请大王恕罪,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不敢乱说话,只想保护好毛毛姐。所以将她去我那里的时辰,提前了一点,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了,还请大王原谅。”
嬴政问道:“老实交代,毛毛什么时候去你那里,都做了些什么,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又传令道:“来人,去把毛毛叫来。”
下人们去微澜的住处叫人,微澜跪在地上,详细地叙说道:“在寅时过后,卯时之前,毛毛姐惊慌失措地来到我的居所。我不清楚她在外面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钟殿附属殿宇生了那么大的火,她肯定参与了什么。”
“她的口中一直念叨着,零羽姐姐可能要死了,钟殿有人要杀她。我仔细地问她,她什么都没说,只说等着结果,如果零羽姐姐死了,她也不会独活。”
“一夜过去,宫里传来消息,没有人找到零羽姐姐的下落。毛毛姐一直说自己有罪,到底是什么罪,她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出去打听打听,我刚出门就听到房内有动静,赶紧回头查看,却见毛毛姐举剑自杀,一剑贯穿胸口。只因我救的太快,她才没有死,估计几年之内,都恢复不过来。”
小院的人面面相觑,自杀未遂,毛毛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一心寻死?
赵高一个劲地磕头道:“请大王宽恕微澜之罪,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她们,居然在您面前撒谎。等下带回去,我会立刻把她们禁足,给各位主子一个交代。”
浮生摇头道:“怎么交代?这可是欺君之罪,没人能担下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怎么对华阳奶奶说,毛毛和微澜都出了问题,她们是华阳宫的人,总要向她老人家说一声的。”
嬴政言道:“下噤口令吧,此事不能让华阳奶奶知道,更不能对老香说,免得节外生枝。”
林叶苦笑道:“老香已经知道了。”
众人向院外看去,见到两个下人抬着一副担架,将自杀未遂的毛毛抬了进来。而在旁边,老香四声叹气地陪着,小声地与毛毛说着什么。
到了院中,老香直接跪在嬴政的面前,重重地磕着头,伏在地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需要说,老香也知道毛毛的情况。昨夜的宫变,毛毛肯定参与了,不然她不需要自杀。只要人死了,就不会牵连到其他人,可老香、微澜等人都不希望毛毛死。到了这里,只等嬴政惩罚,再多的解释也没用。
嬴政叹道:“老香,起身吧,也真是难为你了,夹在中间的人最是痛苦。既要维护华阳宫的地位,又要顾忌毛毛的生死,自己还做不了主,这份心情,本王当年也经受过。你起来吧,本王不会杀了毛毛,你就放心吧。”
老香沉声道:“老奴哪里放心的下,午膳期间,公主就说过零羽美人腹部之伤乃是熟人所刺,加上毛毛现在的情况,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就算大王宽恕了她,但是我家主子、以及晨曦夫人等人,怎么可能饶了她?说到底,毛毛依然是北宫人,大王不处置她,晨曦少宫主也要给各宫妃子们一个交代。”
“老奴身份低微,在这些大人物面前,根本就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求大王想个妥善的办法,打发毛毛离开秦宫吧。唯有如此,才能保她一条小命,不然的话,大王也无法向几位太后交代。”
嬴政笑道:“噢,那你说说看,以本王现在的身份,还需要向何人交代?计算要恩释某人,几位太后也不会反驳吧。”
老香痛哭道:“太后们自然不会落大王的面子,可老奴知道,大王是个孝子,不会看到太后们难受。毛毛犯下此等罪孽,上次夏姬太后已经没有追究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大王还要纵容,太后们哪里能高兴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