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在眼里,湘宝沐浴在他温熙的目光之下,他轻启唇道:“依我说,阿宝仍是有些疑惑,不妨亲自试一试的好?这么的,今后你也不在心里瞧不上我,未免日后夫妻生活不称意,也叫阿宝安心。”
她哆哆嗦嗦着唇瓣儿,两人的额上都有汗迹,只是情况大不相同。
“什么夫妻生活,您的妻轮到天上去再轮几千几百番儿也轮不着我……”湘宝嘀咕道,她的灵魂已经飞出这张床榻了,横是对不住来日的夫君呐,太子实在难缠的很,她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太子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他抬袖擦了擦,克制得狠了,她怎么能想象他有多辛苦。
“还是试一试为好。”他思忖着,幽幽地说。
话毕,捉着她的手一路往下,布料的摩擦声清晰传入耳膜。
湘宝“啊”的一声直接扑了过去,一举将太子殿下给扑倒了,终于避免碰触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碰触的所在,只是“咚”的一声,太子的头竟是撞在床柱上——
床帐震颤,他疼得呲起了牙齿。
她后知后觉的,伏在他胸口呼呼喘气。
依着太子以前的脾气,这样胆大妄为的宫女早拖出去打死不论,换了她他委实是委屈自己忍耐了下来,揉着额角坐起身,嘶了嘶,气闷地转过了身。
“我……”湘宝跪坐在太子身后,他好像不肯搭理她了,气质阴郁地自己揉着头。
她又惊又怕,可是心渐渐沉淀下来,最后只剩下了心焦,心疼他撞着了……
她想拍拍他的肩膀,但伸不出手,无措地爬到了他眼前,两手扭着,“我不是成心的,哪里痛?我看看伤着没有,会不会撞坏脑子了呢?——会不会出血?!”
太子咬了咬牙,是真有股钝痛,她委实不知轻重。
不禁斜她一眼,她正枯着眉头盯住他,看着是真正的担心。
“您生我的气了么……”湘宝见太子不言语,愈发不安,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抽冷子蹦了起来,去掀帐幔,踅身说:“先请太医来瞧瞧罢!殿下的身体哪怕少一根头发丝儿都是底下人的错处,何况我这样没有轻重的。”
脑袋是最经不得撞击的,他那么沉着脸,她不得不传太医去,让他眼不见为净。
“我不在这儿碍您的眼。”
太子忽然竖起眉头,他侧目警告,“你动一下试试。”
请太医?旁的都好解释,唯有她弄伤他,连他也不能保她,何况这点小事就请太医,他没矜贵得那样。
湘宝又挪回来,她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终于摸上了他的头发,找了找,有个地方微微鼓起,肿了个小包。
“很疼罢?”她期期艾艾的,不敢按,就用嘴小心翼翼呼了呼,想起小时候弟弟磕了碰了,她都是这么安慰他,就顺口童谣一样念道:“吹一吹,痛痛飞走啦”
他好笑地牵了牵唇角,白折腾一通,不然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