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森特的表情，d笑了。

“你之前看到的d，只是我的不完整的一部分。”

“差不多像是我给你通讯器。”

文森特也坐起来和d面对面。

“那，现在你是······本体了？”

d摇摇头，“不是，如果是真身的话，你暂时还见不到的。”

“我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告诉你一些事情。”

文森特追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d担忧的看着文森特。

“我不能告诉你全部，因为我们之间的一些限制还是在的。”

“你可以先问我，然后，我再补充着告诉你。”

文森特不明白，“你能告诉我这些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拼死拼活的完成心愿。”

“噢，那个和我一样的那个疯狂的家伙，你也有看到过的吧，他是怎么回事？”

d听到第一个问题，表情变得哀伤。

“你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穿梭衍世界完成心愿的么？”

文森特无语了，“难道我应该知道？不是你让我去做的么。”

d看文森特是真的忘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是你的选择，文森特。”d垂眸低声说道。

“那个‘你’也和我一样，并不是真正的你，而是用你的镜像来见你。迷惑你。而你会看到他也是你选择的，文森特。”

“可是，我的选择······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文森特还是不解。

见他这样，d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太多。”

“但是，你要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选择。你记不得也好，现在在这些世界完成这里的‘你’的遗愿也好，都是你选择要做的。”

“而这样做的结果，也是你想要的。”

文森特越来越觉得脑袋在发涨，这些话很绕，可他觉得有什么将呼之欲出。

d继续说道。“至于那个一直迷惑你的人，他是谁，我也不好定义。用你已知的来形容的话，恶魔可能比较贴切。”

听到恶魔这词，文森特不由自主地心寒了片刻。

“他是恶魔？！”

d点点头，但是却转移了话题。

“我的时间不多了，文森特。我以后不能在陪着你一直走了，也不能帮你抵抗他。”

到这d顿了顿，才说。“我的□□，也就是你之前所看到的d的，他并不是在替你传送到各个世界。”

“‘d’存在只是为了防止那个真正的恶魔找到你。但事实证明，我阻止不了它。因为不论怎样，它都找到你了。”

“不，其实应该是你在呼唤它。你应该也会有感觉的吧。”

文森特忆起之前在濒死状态下听到的诡异的杂音，有些不敢确定的看着对方。

“我在呼唤他？”

d点了点头，“对，就是因为你在呼唤它，回应了它。所以，它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了我们，甚至开始安排你呼唤它。”

d看起来有些不安，“而这次，这个世界是它为你精心准备的局。”

“它想要改变你原本的那个选择。而且它并不像我一样有限制，只要有个空隙它就能钻进来，在你身边徘徊。你可能早就遇到过它了。”

文森特立刻追问，“这个世界怎么了？”

沉吟片刻后，d向他解释着。

“因为这个世界的你根本不存在，也就是说这是个假世界，但它安排好了这个世界的你，也安排好了让你呼唤它的意外。”

“你还记得吧，身为小九的你但是根本接收不到小九的完整的经历。”

文森特认同的点头。

可这时，d突然加快了语速。

“你听好了。这个世界，你的愿望是假的。你不必再在意了，你只要做到你想做的事。”

“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相当于一个‘神’的视角，所以你可以看到普通人的‘根源’，但修真者的命数时时刻刻都在变幻，所以你才会看到那些奇怪的人脸。”

“那，根源······是什么？”

“根源是什么，我不能说。这就是世界的限制。但是只要借着你的力量，这个世界的修真者很容易就能达到他们想要境界。”

“而且，有人已经发现了你的用途。他们也早就开始在寻找这种可以帮他们修仙飞升的捷径。那些失踪的人，还有万银城，他们都是被你的存在影响，文森特。”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被你杀死的。因为你的存在要抹去另一些人该有的存在。”突然的，d停下了解释。

“我不能再帮你了。你一定要学会自己摆脱它，而不是再次被它蛊惑。”

“你要记住，恶魔是不会亲手杀生的，它只会蛊惑人，让被蛊惑者自己动手，抹杀挚爱之人。这样才使那人崩溃，以便它能完全吞噬他。”

说着d开始变得慢慢透明，变得很亮。

文森特没有想到d这么快就要没时间了。

刚刚亲耳听到的事让他非常不安。尤其是知道了关于那个恶魔的事。

当然，还有这个险恶的假世界的事。

“d！我想问——”

看着下一秒就要消失的d，文森特急忙开口，但却被强光模糊了双眼。

整个黑色空间开始完全变亮，像是一个封闭的箱子瞬间被打开暴露在阳光下，而外面亮的刺目。

他想要问，那个可能一直都在他身边的人，是不是·······

和他一样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从最开始的那个傻傻的白羽柯，之后的卡洛斯，还有爱德华。明明都是如此相似的脸。

那么这次，那个人有没有在？

在白色的强光里，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接着就是从高空坠落失重感。

待他重新恢复知觉时，他才感觉他的手腕被人抓着高高举起，而他正被谁压制在墙角。视觉终于恢复了，但他最先看到的是虞清离的脸。

而对方的俊脸上有一道被划出来的刀口，流着突兀鲜红的血。

文森特呆滞了几秒，才意识到他手里握着那把虞清离给他的短剑。

怎么好像是他要攻击，结果反被虞清离压制住的样子。

文森特茫然的看着对方。

而虞清离皱着眉头与他对视了几秒，像是松了口气，这才将抓着他手腕的力度减弱。

“你刚刚想要攻击我。”虞清离平静地对文森特解释。但他没有提到刚才文森特怪异的状态。

那像是死物的气息，还有突然间全黑的眼眶。虞清离从来没有遇到过。

沉默着的文森特松开手中的剑，而短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转头看，果然看到了敞开的窗户。

那这样看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d真的来找他了，而那些对话是真的。

虞清离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人，伸手摸了摸他自己脸上的伤口，现在已经不流血了。

他还是放不下心。但却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这个之前要杀了他的人。

这人不正常的样子，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刚才那情况，他是真的没有预料到过的。

看到那个人向他挥剑砍刺时，他心里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还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尤其是看到了那双全黑的眼眸。

之前他跑去救这个不要命的跑进雷区的人都没有这样不安、惊恐过。

想到这，虞清离纠结一番后还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