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接来随意翻看了几眼,便将账簿收好,想了想便让福寿去书房取来一物,交与胡玉道:“胡教授,你瞧此物如何?”
黄杰交与胡玉的东西,看起来是一节三寸直径的青竹筒,唯一奇特之处便是这竹筒似乎做成了盒子,面上用极细的笔墨勾勒了一首苏轼的《咏茶》: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加;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贡茶。吾君所乏岂此物,致养口体何陋耶?洛阳相君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
胡玉拿来仔细瞧了,自然认出字迹是黄杰所留,又查实这竹筒果然是个筒具,可以开合存物,便对黄杰道:“此物瞧着不错,只是有何用处?”
黄杰便点道:“存物如何?”
胡玉想来点头道:“存物……倒也风雅,却与俺何干?”
黄杰笑道:“俺请胡教授收集这些统计数据,胡教授便不好奇俺要这些数据来做何用?”
胡玉倒是扬眉道:“如何不知,主薄大人早说想要将流民收拢,转为茶户。”
黄杰便拍了拍竹筒道:“不错!若此事可行,茶户种出了茶叶之后,却不知这制好的茶叶是否需要风雅的物件来存?”
胡玉听了瞪眼,便问:“咦!大郎此话何意?若是用此物来存茶叶,倒也真是不错啊!”
黄杰将竹筒与了胡玉后,这才道:“俺知胡教授家中有个蔑器铺子,不妨试做些此类的竹筒竹器,请开黄州茶榷乃是俺舅父多年夙愿,如今天赐良机就在眼前,若能将流民转成茶户,便能为黄州带来一年数十万贯的钱财,因此俺把这等竹器的想法赠与胡叔叔,便是希望叔叔能够尽力帮衬俺舅父。”
胡玉听了之后眼珠瞪得老大,看手中的青竹筒,便想着如果此物要自己掏钱买的话,花个五文十文也是小钱,因此细细想来也觉得有理,不过却是道:“大郎这想法倒也不错,可这等粗糙之物,便是寻常农人也可做得,真要能卖上钱,只怕值钱之物乃是这上面的字,俺老胡的字只怕一文都难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