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圣后的孩子?”
“不,圣后从来没有孩子。”
老人不在意的吐露了一个足以惊世的秘密,他摇头道,“一个人之所以伟大,在于经历和磨砺,如果年纪太轻,那么地位成就都是受限的。润君皇子能受教宗看重,进得【青叶域】修行,固然是幸运至极。可真正难得的,却是他能在千年后放下一切,孑然一身地现世。”
牧小枝明白了,“在【青叶域】里待的时间愈长,便越难放下执念出来。”
“是。”老人点头,“教宗说过,这世上没有哪位年轻人比得上润君,那么十天大概是极限了。而他……已经第四天了?”
已经第四天了。
展陶还没有出来。
教宗还在浇花,没有因为他的毁约,愤怒或者失望。
不远处欲言又止的白衣主教叹了口气,眼下他只能静观其变,教宗说的很清楚,若非他自己意愿,没人能强迫他出来。虽说教宗是【青叶域】的缔造者,他能够开启域的入口,也能适时关闭,却无法剥离域中的任一生灵。
每分每秒都足以令人沮丧,因为相对于【青叶域】来说,那是相当之长的时间。白衣主教心中难过,因为教宗看错了人,也因为他自己看丢了眼。失望是最无可奈何的情绪,修道本该清心寡欲,白衣主教今日破戒了。
隔着极远的距离,教宗没有面朝任何人,但他很清楚,只要他开口,便有很多人能听见他在讲话。他拿着水壶,悠悠道,“去山上看看罢。”
四位主教齐齐应声,原来他们都来了。
山上小木屋的小木桌上,小龙还在用余力破壳,不过可以看出,它快没有力气了,它的体表温度在下降,就快要僵死在壳内。除了用眼神鼓励,牧小枝无法做其它任何事情,她挪开视线,平视老人很认真地问道,“天父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