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血症在当时还没有人提出来,一般人都认为病人忒胆小的缘故,并没有当作很严重的病症来对待。
章锦婳没出声,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怕疼的大人,不知道要怎么出言相劝,只好轻声安慰了一句:“马大人,这个剪刀只剪布条,完全不会碰到您的手指。”
小剪刀咔嚓咔嚓响了几下,马庆丰拇指上的布条就散落到丝帕上。
再看马庆丰的大拇指,只有一层淡淡的药渍,伤口处平平整整的。
周正义吃了一惊,这个样子,比正月初四在自家书房里见到的时候,还要平整。
章锦婳用银筷子夹起一个棉球,蘸了烧酒,洗掉马庆丰拇指上的药渍痕迹。
马庆丰感受到清凉,放下了右手,微微回过头,抬起一只眼皮,从眼角缝里瞄到自己的手并没有流血,这才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章锦婳再夹起一个棉球,蘸了烧酒再给他洗了一遍。
拇指上的烧酒很快就挥发了,露出本色皮肤,马庆丰松了一口气,两个肩膀也放了下来。
其实,马庆丰自己早就把手指上的布条拆下来看过好多次了,每看一次就高兴一回,伤口一天天好转,看着也不会有疤痕留下,而且夫人还整天好言哄劝,哎,可他就是忍不住怕疼。
章锦婳用另一双银筷子夹起一个棉花球,拿起青瓷瓶,往棉球上倒了一点药油,在伤疤处再涂了一层。
然后将丝帕连着布条用过的棉球一把团起来放在托盘上,交给竹青收走。
“马大人,您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章锦婳将青瓷瓶盖好塞子,放在马庆丰面前:“这瓶药油您带回去,每天早晚涂一遍,三天,疤痕就能消失了。”
马庆丰大为高兴,将青瓷瓶抓在了手心,握了一会,又放下。清了清嗓子,问道:“锦儿姑娘,你的药这么厉害,请问你师承何人?”
章锦婳恭恭敬敬的答道:“锦儿师从终南山玉虚道长,又得到过师祖孙圣手的亲自指点医术和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