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馆的雅间里,中央的红木八仙桌上,只摆了一壶龙井清香扑鼻的龙井。周正义和马庆丰坐在餐桌边,正悠闲的喝茶聊天。
马庆丰用右手抚着肚子,甚是满足:“多谢周大人处处为我指点!”要不是周大人的理由恰当又正当,今天又错过一顿好饭了。
周正义也很畅快,今天就只有他和马庆丰两人,说话也不用太拘束:“谈不上指点,马郎中博学多识,若是去国子监做博士也绰绰有余啊!”
马庆丰得意的一扬眉头:“不瞒周大人您说,我也曾经想过的。”
马庆丰初到长安城,人生地不熟,又曾是前朝的江南官员,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谋个什么官职,想着自己满腹经纶,进不了国子监,凭着扎实的药典基础,去太医署谋个药学博士的职位还是很轻松的,能养家糊口就行。
没想到,找到了恩师,一番引荐之后,点了祠部郎中的肥缺,好歹也算是专业对口,运气还不错。
周正义刚想问,听得楼梯处有脚步声轻响,就放下了茶杯,望向了来人。
章锦婳端着一个托盘,轻巧的走到雅间门口,躬身行礼:“周大人,马大人!”
马庆丰突然就有点紧张,连忙正襟危坐。
章锦婳将托盘放在桌上。
周正义习惯性的去仔细打量,托盘上的物品不多,就是一碗烧酒,两双银筷子,一碗搓成指肚大小的棉花球,一个青瓷细颈大肚瓷瓶,还有一把比普通剪刀要秀气精致的剪刀。
章锦婳在桌上铺了一块白色的丝帕,拿起特制的尖嘴小剪刀,轻声道:“马大人,我这就给您上药。”
马庆丰把左手搁到丝帕上,把头扭向右边,紧闭双眼,抬起右手捂住眼睛,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马大人,还痛吗?”章锦婳不解,刚刚吃饭的时候,马郎中看起来还很轻松的样子,她甚至看到马郎中还用受伤的手端了茶杯喝茶。
马庆丰就是晕血,在心里已经认定了章锦婳是疾医,看到章锦婳端过来的药品就紧张,还是没有松开捂着眼睛的手:“不疼了,我就是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