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浚上前一步,叉手而立。
自己犯下的错,自己结。
高阳浚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犯那个傻,乖乖的让人家进屋不久得了吗,非得把对高阳博的气撒在穆丰头上,结果撞了个大包是吧。
现在不但把丑丢在外面,让整个东陵的人都知道他高阳家子息不和,回去恐怕还要被老爹和家老责罚。
看来,自己争家主的路途更加曲折了。
“不用,给我拿两坛好酒就行了。”
穆丰的手搂起大夏龙雀,身子向后一仰,斜斜的靠在青石之上,胳膊一伸一回,支着脑袋,肘部担在一个尚未开封的酒坛之上,两腿一曲一直,做出一个蓝采和倚篮醉卧酒的姿势。
看这架势,显然今夜就在这里过了。
高阳浚眉头微蹙,却也无奈。
这位大神想做什么,他难道还能让人做出改变不成。
叹息一声,转身走进清楼,吩咐下去,再拿几坛翠影碧香送来。
容晨月、玉笙寒对视一眼默默的向穆丰一叉手,悄然退下。
今日的事和他们无关,但有容欢和玉家几位在他们也不能说跟穆丰全然无关,至少表面的功夫不能让人跳出毛病来。
其实,在高阳浚为难穆丰的时候,他们在屋里没有阻拦,在家族里就已经减分了。
幸好他俩没有高阳浚的野心,减不减分,出入不大。
仅是片刻,刚才还聚集一群人的地方只剩下穆丰、沈襄、殷无咎仨人了。
穆丰的目光落在沈襄身上,很是奇怪的打量着他。
说起来,不管是留下的还是走开的,多多少少都跟他有点渊缘,唯有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沈襄备显突兀。
沈襄显然也知道,手在怀里摸索一下,似乎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恍然想起,平时揣在怀里的酒葫芦已经分没了,不由啧了啧舌,把手又放下。
穆丰注意到沈襄的动作,手指一勾,挑起一个酒葫芦来,打量一下,笑了:“这个葫芦很熟悉,跟酒剑宁道行那个大葫芦差不多呢?”
沈襄一笑:“宁道行正是在下师兄。”
穆丰恍然笑了,抖手把葫芦抛还给沈襄,道:“在东平府,丰与宁兄一别至今未见,却是不知道宁兄可还在剑鸣山庄?”
沈襄也笑道:“师兄虽然没在剑鸣山庄,可还在济州,济州,或是说韵州国,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