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尘中火光引人注意,齐军前有钜甲锐士进击,后有灰甲畴骑冲阵,头顶还落下爆燃的火油。比想象强悍得多的齐卒仍在坚持,但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看到率骑救援中军的熊荆被秦军轻骑缠住,庄无地只能代其下令,命令左军靠南的炮阵对投石机开炮。
命令传到左军炮阵,炮长们看着炮击目标先叹了口气。炮阵距两军交战的战线本就有一百二十步,战线又接连往东推进一百七十多步,加上战线到投石机的那一百多步,炮击距离已超过四百步。短管炮发射的炮弹散布太大,这个距离打出的炮弹大多要失的。
可不开炮又能如何?距离中军最近的炮长吴广叹息后打起精神命令:“目标投石车,雷弹试射一发,信管一厘七毫……,放!”
‘砰——!’试射的炮弹脱膛而出,雷弹在战线后方的天空爆炸,毫无准头。
“目标投石车,雷弹试射一发,信管一厘八毫……,放!”吴广再一次试射。这次他只能确定炮弹在落地时爆炸,雪尘的阻碍让人看不到炮弹落在何处。
钜甲锐士不断推进,齐军节节败退;羊屠亥的高呼惊醒了溃逃的市卒,他们仓促组成的阵列承受着灰甲畴骑一次接一次的冲击;火油弹雨点般落下,齐卒的头顶仿佛下着一场火雨。而楚军雷弹因为雪尘看不清落点,很多都在投石机前方几十步处爆炸,只有少部分落在投石机附近。对于这次进攻来说,它们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唤醒了昏厥的王翦。
“大将军、大将军已醒!”方士奔出马车车厢时摔了一跤,但所有人惊讶他前面那句话。
“大将军已醒?!”刘池推开旁人,冲到方士跟前急问。
“已醒。”方士连连点头,“然大将军仍需静养,不能再受风寒……”
方士没有说完刘池便离他而去,直奔王翦所在的马车。那些被解除指挥权的将率都尉立即紧跟,可他们全被幕府短兵挡在了车外,只有护军大夫扶苏和白狄太傅被亲卫之将王罗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