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以为如何?”熊荆抓狂,廉颇就呆住了。为了方便楚军进城出城,城上凿了两三百道暗门,本来夯土就不耐水浸,现在又已经挖空。
“当速速填补暗门。”廉颇的回答有些老迈,他接着告罪道:“臣有罪,不当多开暗门。”
“老师何罪之有?”熊荆忙将他抚起。“若论罪责,罪责全在不佞。若非不佞造出这白龙水车,秦军又怎能把水引至北城?”
“大王谬矣。”右史很不同意。“大王造白龙水车,乃为解庶民灌田之苦,天下万民皆赞大王,家中请回水车,俱向郢都拜谢。大王利天下,秦人祸天下,大王何罪之有!”
“报!”令卒奔了过来。“敬告大王,秦军遣我军俘卒传讯,言有一故人立在城外垒高处。”
“故人?”熊荆不知自己有什么故人会在秦营,他拿起陆离镜看去,渠垒最高处确实立着一个人。那人手上也有陆离镜,见熊荆举镜子望来,笑盈盈的对着这边一揖。
“卫缭?!”熊荆不由自主的喊出这个人的名字。
“大王何言?”熊荆的一言一行史官都要记录,右史没有听见熊荆说什么。
“一个贱人。”熊荆放下陆离镜不屑道。受臣子的影响,他也讨厌卫人——卫国是商人遗民,楚人先祖保守商人欺凌,加上变法的吴起,没人大臣不讨厌卫人。
“哈哈!”卫缭也放下了陆离镜,他会读唇。“荆王言,一个贱人。”
“荆王恼怒乃因上卿出的水浸之策。”蒙武就站在垒下,他虽然连降三爵,但脸上再无颓败的神情。“廉颇乃北人,不知淮上多池泽,城墙暗门如此之多,城基浸泡两月定垮。”
“两月太久,最多一月!”卫缭是带着王命来的,秦王要求两个月内破城。
“一月?”蒙武说两个月城垮也是瞎猜,浸城这种事情谁能保证几个月城垮。
“然也。”卫缭早就想好了对策,“待水漫城基,请大将军每夜遣死士凿城。哪怕城墙未开暗门,凿过三十日城亦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