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为何不进来?”
“近日烦扰少夫人的琐事必然不少。”杜若委婉的说道,“何必再添一桩?”
温语鸢才嫁入齐家就已丧夫,市井间早有些不大好听的传闻了。这时候再让下人看到她和陌生男子同处一室,虽然还有个她在这里,但也难保会引人非议,不知道又生出什么事端。
人言可畏,这句话的杀伤力杜若再清楚不过了。
温语鸢是个通透的人,这话一听便也明白了。
她提着裙摆起身走到杜若面前,深深的行了个礼。
“姑娘请务必要帮帮我。”
杜若没有料到她会有此动作,连忙往旁边避开一步,伸手将她扶起身。
“少夫人这是何意?”
温语鸢定定的看着她,方才还冷清淡然的眼睛里现已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我知两位是自麟南仙山上来的高人。”
不,你错了,我不是。
杜若面上虽然是一派平静,内心着实万分无奈。总觉得照目前这种人人都能一眼看透本质的情况来说,她这趟阜高之行注定不会太轻松。
“杜姑娘不必惊慌。”她自嘲的笑笑:“日前我曾见到过一位仙人,他让我来求助于你们。”
杜若疑惑的看向立在门外的晏辞,后者皱了皱眉,似乎也同样不解。
“那位大人说不便透露身份,还请姑娘莫要追问。“温语鸢看出她心中所想,径直开口说道:“他只同我说不日便会有他的道友专为调查此事而来,让我务必要将知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她这么大方的说明无可奉告,杜若反倒不好再追问那位大人是谁,只得将这个问题按下不谈:“少夫人既然将我们请进来,想必是已经明确我们的身份了。”
温语鸢微微一笑:“今日在酒楼时我尚且不能确认,所以对几位失礼了,还望见谅。”
“无妨,不知少夫人要同我们说些什么?“
“啊······”说起这事,温语鸢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她咬了咬下唇,片刻后,才有些踌躇的开口道:“我·····我夫君死去的那天,我似乎看见了皓轩。”
说完,她脸上一瞬间又变得茫然无措起来,“不,不是皓轩。
“只是它的长相,像极了皓轩。”
杜若惊诧的问道:“那是什么?”
“不知······但是那东西······那东西当时就在湖底,还咧着嘴冲我笑。”她揪紧了胸前的衣襟,回想起那日所见的场景,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他手里还握着那块玉佩,是他杀了我夫君。”
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双目盯着桌案上一方荷叶笔洗:”那肯定不会是皓轩,虽说,虽说平日里他与我夫君素来不合,但是曾经······“
温语鸢神色痛苦的揉了揉额角,看着她欲言又止。
“少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杜若温声道,“害死齐少爷的凶徒手段这般狠毒,我······我们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温语鸢皱着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半晌才用手撑着额头轻轻说道:“就是这些了,希望能帮到你们。”
杜若见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之色,明白现在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干脆起身告辞道:“既如此,我们便宿在东街的悦客居,少夫人若是想起来什么让人来传唤便是。”
温语鸢松了口气,勉强打起几分精神笑道:“多谢杜姑娘,本地襄宁江风景独好,姑娘不妨在此观玩几日,再走不迟。“
杜若知道她定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出来,闻言便不再多说,只点了点头。
“多谢少夫人,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