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眼角含愁轻蹙柳眉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神缱绻,恨不得将她捧在怀里百般疼宠。
杜若还没来得及开口,应敛霜就噗的一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孟诗韵眼神如刀子一般剜了过去。
可这人丝毫不为之所动,只偏过头面向杜若,一双明亮的杏眼里都蒙上了层水雾,脸上忍笑的表情甚至有些状似痛苦的扭曲了,张着嘴对她比出“要死了”这三个字的口型。
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眼见孟诗韵的脸色越来越冷,杜若头疼的推了推应敛霜开始要抽搐起来的身子,温声劝道,“不如你去帮我沏壶茶出来?”
然后她就看着应敛霜点点头有些艰难的站起来,弯下腰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的往屋内走去,行到门口还哐的一声撞在了墙上,然后边拿手捂头边颤抖着进去了。
杜若:······
孟诗韵收回了目光,也再摆不出来个笑脸,“你还真是和什么人都能混在一起。”
杜若没有在意她话里的讽刺意味,又叹了口气,有些倦乏的看向她。
“表小姐,此来所为何事?”
孟诗韵的眼底带着一丝深藏的怨恨,出口却又是温软的语气了,“相公这些天来想念你,便让我来接你回去。”
杜若有瞬间感到很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回去?”
“怎么?你还想继续呆在这种地方?”
“有何不可?”
“你不要使小性子啦,当时那事本就是你的不对······现在老夫人的气也消了一些,等你回去,服个软认个错,她看在相公的份上,也不会和你太过计较的。”
孟诗韵轻垂眼睫,看起来善良柔弱又温情。
杜若想着,那天在段家祠堂里,她也是用这个表情说出让她百口莫辩万劫不复的那些话的。
“相公当日只是一时之气,你也明白那时的情况,若是不休了你,他如何向家人交代?可他对你的感情,你也是知道的呀。”
杜若看着软声劝她的孟诗韵,觉得简直荒唐的可笑。一时竟也不知道作何表述,只站在那里沉默。
孟诗韵见她不说话,咬了咬下唇。如果不是因为段淮安,她怎会亲自过来见这个女人。然而她又有些得意,就算是段淮安心里有这个女人又如何,还不是在明知道她被诬陷的情况下写下了一纸休书。
不过是再回来重蹈覆辙一次罢了。
“你这次回去之后,虽然没有名分。但我们姐妹还是可以平起平坐,一起侍奉好相公。等来年你有了孩子,还怕老夫人不让你过门吗?相公其实早就想接你回去了,只不过拉不下面子,这你也是知道的。”
针针见血。
从小到大,杜若的性格都是比较平和温顺的,她很少有像现在这个时候,只觉得被人当脸扇了十几个耳光,脑袋里嗡嗡作响,面颊上都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