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异常认真的望着符太后,红着眼圈恳切的说:“母后,父皇驾鹤西去不久,难道就要把姑母也送走么?”
面对柴宗训的质问,符太后哑口难言,她以前虽然少理朝廷,却也知道,刑不上大夫。议亲议贵皆可减罪的潜规则。
远的且不却说它,柴宗训的嫡亲外公,柴守礼在西京洛阳,当街杀了人,至今依然过着逍遥快活的滋润日子。
就在符太后犹豫不决的当口,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禀报说:“回娘娘的话,范相公来了,说是有急奏报。”
范质进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耶律休哥攻破了瓦桥关,契丹人的精锐铁骑,正一马平川的南下。”
柴玉娘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原本还略微有些紧张的那颗芳心,彻底的落回到了肚内。
关键时刻,亲情其实难以保住柴玉娘的平安,惟有李中易手下的精锐雄兵,才有可能起到力挽狂澜的决定性作用。
内部的不团结,在强敌的步步逼近之下,立时被迫达成妥协的一致。
符太后在与范质商议之后,作出了决断,将柴玉娘由公主降为郡主,等李中易击退契丹人之后,再恢复柴玉娘的公主之位,并赐下重赏。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柴玉娘随柴宗训,去了他的寝宫。
符太后明知道,这是一种没规没矩的行为,却因投鼠忌器,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
“范相公,六哥儿和以往有些不同了。”符太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向范质发了牢骚。
范质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基于疏不间亲的政治原则,他微微垂下头,陪着笑脸说:“陛下颇有先帝的果决之风,老臣实在是大感振奋。”
符太后冷着脸,问计于范质:“李无咎如此跋扈,将来何以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