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这是卫平购买火车票的记录,时间也对上了。”韩朝阳从口袋里掏出在指挥中心查到并打印出来的嫌疑人购票记录,微笑着放到老领导面前。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刘建业看看购票记录,再看看左手里的u盘,由衷地说:“太好了,要不各位帮忙,这个案子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我先回去落实线索,抓捕嫌疑人,等办结之后摆酒谢谢各位。”
破案要争分夺秒,尤其这样的命案。
鲍青山似乎忘了之前要帮韩朝阳跟他算账的话,而是转身指指正在里面忙的早点店老板和老板娘:“知道你忙,就不留你了,摆酒的事等案子办结再说,你先去把这顿早饭的单买了。”
“好好好,没问题,顾警长,纪老,吴老,你们是不是再点儿。”
“不用了,点这么多已经够了。”
……
打发走刘建业,韩朝阳觉得一身轻松,甚至感觉包子都比刚才好吃了。
正吃得香,纪开元突然抬头道:“什么叫要不是我们帮忙,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其实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也不难查,如果早点发动群众,把被害人的照片发出来征集线索,被害人在川味饭店打工,认识俞秀芬的情况早掌握了,他刘建业不会焦头烂额,我们也没必要帮他费这个劲儿!”
“是啊,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搞这么复杂。”吴文革深以为然,不禁微微点点头。
“纪叔,吴叔,这不能怪我们刘所。”老丁忍不住抬头道。
“不怪他,怪谁?”
“只能怪……”话到嘴边,老丁不敢说下半句了。
这个话题是有点敏感,可是一味的回避也不好,顾爷爷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说:“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刘局,一是他以前一直负责后勤,刚到任,很多工作没上手,需要一个过程来熟悉;二来作为局长,他要考虑的事比我们多,他也有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纪开元下意识问。
“你想想,腾爱华显然是在他上任前遇害的,如果大张旗鼓的查,搞得尽人皆知,万一案子迟迟破不了,别人会不会以为他想把责任往周局身上推,周局还没走呢,还在区政府办公。”
“这倒是,想想他是够倒霉。”
鲍青山对桃源社区是很熟悉,但桃源社区附近的早点店开门都很晚。
韩朝阳想起一家不但开门早,而且味道不错,并且刘建业也很熟悉的店,在河滨东路,离顾爷爷家不远,去年协助丰永县公安局围捕失手打死人的几个嫌疑人时在那儿吃过,当时好像也是刘建业请的客。
在哪儿吃不是吃,鲍青山没意见,顾爷爷没意见,老唐、老丁同样不会有意见。结果给苗海珠发了位置,苗海珠和两位老爷子居然先到了。
不过他们先到一样要等,因为老板和老板娘刚把包子蒸上,要十来分钟才有的吃。
韩朝阳跟纪开元和吴文革两位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走进店里转了一圈,回到门口刚支上的小桌边笑道:“师傅,去年我们也在这儿吃过,当时管稀元想吃蟹黄包,刘所没同意。我们今天就不跟刘所客气了,来几笼尝尝怎么样?”
顾爷爷很清楚不让他们宰刘建业一顿,他们肯定不会甘心,欣然笑道:“好啊,说起来我也没吃过。”
“顾警长,您没吃蟹黄包?”苗海珠惊诧地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没吃过的东西多了,以前是舍不得,现在舍得肠胃又不好,每次去体检医生都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现在是只能看着你们吃。”
“老顾,你不能什么都听医生的!”纪开元一边呼吸着河滨的新鲜空气,一边活动着腿脚调侃道:“不是当小辈们面笑话你,而是你这辈子真白活了,以前在单位什么都听领导的,回家什么都听老婆的,现在什么都听医生的,活成这样有意思吗?”
“各有各的活法,我觉得有意思,再说听领导的有什么不好?”
“好,听领导的有前途,所以你能穿上白衬衫,能享受调研员待遇,退休工资比我高。”
“羡慕?”
“我才不羡慕呢,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再说我也不缺钱,我儿子儿媳妇孝顺,连我孙子每次回来都给我买一大堆东西,吃不掉,花不完。”
在顾爷爷面前,纪开元也只能显摆他有儿子有孙子。
顾爷爷早习惯了,哈哈笑道:“你有福气,有儿有女有孙子,这方面确实比我强。”
正说笑,老板娘把第一笼包子端上了桌,如假包换的新鲜出笼。
韩朝阳真饿了,用筷子夹起就吃。
苗海珠不像他这么急,摇身一变为服务员,进去帮着端豆浆。
蟹黄包的味道跟肉包差不多,韩朝阳正准备问问忙得不亦乐乎的老板娘包子里到底有没有蟹黄,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从朝阳桥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