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青山对桃源社区是很熟悉,但桃源社区附近的早点店开门都很晚。
韩朝阳想起一家不但开门早,而且味道不错,并且刘建业也很熟悉的店,在河滨东路,离顾爷爷家不远,去年协助丰永县公安局围捕失手打死人的几个嫌疑人时在那儿吃过,当时好像也是刘建业请的客。
在哪儿吃不是吃,鲍青山没意见,顾爷爷没意见,老唐、老丁同样不会有意见。结果给苗海珠发了位置,苗海珠和两位老爷子居然先到了。
不过他们先到一样要等,因为老板和老板娘刚把包子蒸上,要十来分钟才有的吃。
韩朝阳跟纪开元和吴文革两位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走进店里转了一圈,回到门口刚支上的小桌边笑道:“师傅,去年我们也在这儿吃过,当时管稀元想吃蟹黄包,刘所没同意。我们今天就不跟刘所客气了,来几笼尝尝怎么样?”
顾爷爷很清楚不让他们宰刘建业一顿,他们肯定不会甘心,欣然笑道:“好啊,说起来我也没吃过。”
“顾警长,您没吃蟹黄包?”苗海珠惊诧地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没吃过的东西多了,以前是舍不得,现在舍得肠胃又不好,每次去体检医生都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现在是只能看着你们吃。”
“老顾,你不能什么都听医生的!”纪开元一边呼吸着河滨的新鲜空气,一边活动着腿脚调侃道:“不是当小辈们面笑话你,而是你这辈子真白活了,以前在单位什么都听领导的,回家什么都听老婆的,现在什么都听医生的,活成这样有意思吗?”
“各有各的活法,我觉得有意思,再说听领导的有什么不好?”
“好,听领导的有前途,所以你能穿上白衬衫,能享受调研员待遇,退休工资比我高。”
“羡慕?”
“我才不羡慕呢,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再说我也不缺钱,我儿子儿媳妇孝顺,连我孙子每次回来都给我买一大堆东西,吃不掉,花不完。”
在顾爷爷面前,纪开元也只能显摆他有儿子有孙子。
顾爷爷早习惯了,哈哈笑道:“你有福气,有儿有女有孙子,这方面确实比我强。”
正说笑,老板娘把第一笼包子端上了桌,如假包换的新鲜出笼。
韩朝阳真饿了,用筷子夹起就吃。
苗海珠不像他这么急,摇身一变为服务员,进去帮着端豆浆。
蟹黄包的味道跟肉包差不多,韩朝阳正准备问问忙得不亦乐乎的老板娘包子里到底有没有蟹黄,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从朝阳桥拐了过来。
刚才老前辈们斗嘴不太好插话的鲍青山乐了,回头看着警车笑道:“朝阳,刘老板来了,你赶紧进去再端几笼蟹黄包过来,省得刘老板等会儿舍不得。”
“行,再要三笼够了吧。”
“来四笼,吃不完可以打包。”
鲍青山话音刚落,警车就到面前。
刘建业不等车停稳,就推门钻出副驾驶走到众人面前,笑容满面地招呼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让各位久等了。”
“不晚不晚,来的正好,你也没吃早饭吧,来,先坐下吃个包子。”
“青山,包子等会儿再吃,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刘建业哪有心情吃,坐到桌边满是期待地笑看着众人。
顾爷爷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想让徒弟和两个老朋友卖关子,见早点店老板和老板娘正在里面忙,外面又没其他客人,放下吃了几口的包子,笑道:“情况基本上搞清楚了,家住桃源新村9号楼一单元101室的卫平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他老婆姓俞,叫俞秀芬,河清县人,以前整天好吃懒做整天打麻将,去年9月份在建设大街与新桂路交叉口的湘聚楼饭店找了一份勤杂工的工作……”
“这个俞秀芬跟被害人有奸情?”
“到底有没有,有待查实,不过老纪老吴和海珠已查实她不仅认识被害人,而且关系不错,湘聚楼有一个服务员曾无意中看到他们二人逛过商场,并且看上去很亲密。”
纪开元很默契地掏出小笔记本,打开撕下其中一页,递给刘建业:“这上面是俞秀芬的手机号,她不在家,这几天也没去饭店上班。据我们了解,她于3月12号中午给饭店老板娘打过电话,声称老家有急事要请假,之后一直没回过饭店。”
“法医解剖过腾爱华的尸体,分析滕爱华是3月11日晚上7点至12日凌晨5点间遇害的。这么说俞秀芬是案发之后请假的,很可能知道腾爱华遇害了!”
“也可能不知道,毕竟卫平能杀腾爱华,一样有可能会杀她,她如果知道不可能不报警。”
“卫平瘸不瘸?”
“不瘸。”纪开元从刘建业手里接过烟,指指韩朝阳:“不瘸不等于他腿脚没毛病,我们之所以重点查他,完全是受朝阳的启发。他的脚可能以前没毛病,能走能跑,但现在有毛病,走路一瘸一拐,可能是工伤事故导致的,也可能患上了痛风之类的疾病。”
这不是一件小事,刘建业急切地问:“这一点可以确认?”
“可以,”鲍青山从裤兜里掏出u盘,放到刘建业面前:“老唐和老丁调看桃源新村的监控,发现3月9号傍晚他背着一个大包回来过,从小区南门进入小区的。虽然当时是傍晚,光线不好,视频不是很清晰,但可以确认是他,并且一瘸一拐,瘸的是右腿,走路时右脚根着地。”
“身高体型呢?”
“完全能对上,省厅帮着请的那位刑侦专家有一套,连年龄分析的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