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您说得这些我懂,凌斌和馨馨呆在旅社也确实有利于案件侦破,如果张博宇知道凌斌和孩子在这儿,他的警惕性肯定没在抚江那么高。关键我们这边的群众基础再好,巡逻队员再多,也不具备抓捕毒贩的能力。万一他有枪呢,后果我都不敢设想。”
“这你放心,我回去,老宋和小丘不走,他们留下蹲守。”王建平猛吸了一口烟,又补充道:“而且技侦对凌斌的手机上了技术手段,如果张博宇知道他在燕阳,并且同样在找万小霞,肯定会打电话联系他,而张博宇一打电话我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既然您都安排好了,那就这么办。”
“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们。”
“王队,别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韩朝阳想了想,不无好奇地问:“对了,真正的张子月在哪儿,她的身份证是怎么落到万小霞手里的?”
王建平扔掉烟头,咬牙切齿地说:“张博宇很狡猾,无意中发现流浪街头的张子月,发现张子月的脑子不太灵光之后,居然把张子月骗到他们租住的地方,给张子月饭吃,让张子月当‘骡子’,也就是让张子月给他们带毒。谁会想到一个疯疯癫癫、蓬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脏兮兮的疯女人会携带毒品,就这么让他们得逞了一次又一次。
更巧的是,他发现张子月本人与万小霞不是很像,但口袋里的身份证与万小霞有几份神似,就把身份证交给了万小霞,以备不时之需,而且万小霞后来还真用上了。至于张子月现在的情况,万小霞也不知道,但应该没什么危险,毕竟她患有精神病,张博宇不担心会被她出卖。”
让精神病患者带毒,那混蛋果然狡猾!
韩朝阳想了想又问道:“万小霞见着张博宇为什么跑,他俩不管怎么说也好过一段时间,甚至生了一个孩子。”
“张博宇不是凌斌,在感情上是三心二意,仗着手里有钱到处沾花惹草。据万小霞交代,他曾跟不止一个女人鬼混。万小霞不知道跟他吵过多少次架,结果他不仅不收心反而打万小霞。万小霞心灰意冷,开始在毒资上做手脚,她后来买房以及留给凌斌的钱都是从张博宇那儿偷的。”
“原来是这样。”
“不说这些了,先吃饭,”王建平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笑问道:“去哪个饭店?”
韩朝阳被搞得啼笑皆非,回头看着物业办公室说:“王队,嫌疑人还在这儿呢,办正事要紧,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没必要赶在今晚。”
“没关系,”王建业探头看看西北方向,若无其事地说:“老宋和小丘马上就到,把魏冬梅带过来,你安排两三个同志协助他们看押,我们去吃我们的,我们吃完之后再来换他们。”
“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我们支队领导特意交代的,赶紧给顾警长、鲍所、康所他们打电话,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们一个感谢的机会。”
等了一个多小时,王队打电话让去见面。
凌斌比想象中更坚强,决定瞒着馨馨,请黄莹帮着再照看一会儿,他一个人去见万小霞。
韩朝阳和苗海珠带他赶到东明小区物业办公室,刑警老宋和丘根茂并不在场,应该是去警务室审讯魏冬梅了。王建平上下打量了凌斌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苗海珠跟在青旅一样“偷奸耍滑”,站在门口始终不往里走。
韩朝阳没办法,只能拍拍凌斌肩膀,同凌斌一起走到正坐在里哭泣的万小霞面前。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果然让人很不是滋味儿,一关上门,万小霞就用被铐住的双手紧抓着凌斌哭着说“对不起”,哭得撕心裂肺。
凌斌也哭,紧搂着她哭,哭得伤心欲绝。
要不是韩朝阳提醒,二人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子月,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你永远是我的子月,韩警官说只要……只要表现好就有希望,我等你,跟馨馨在一起等你,你一定要坚持,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和馨馨想想。”
“小斌,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凌斌轻拍着她的后背,强忍着悲痛哽咽地说:“别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的也应该是我,要不是念着我和馨馨,你肯定不会来这儿,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我害了你,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好爸爸,把馨馨抚养成人。”
“不怪你,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万小霞说着说着竟紧咬着凌斌的外衣,整个人都软了,似乎靠这点咬力才能不至于倒下。
他们面见了,话也说了。
韩朝阳不想耽误抚江同行的宝贵时间,拍拍凌斌肩膀,旋即转身拉开门。
王建平走到二人身边,跟韩朝阳一样拍拍凌斌肩膀:“凌先生,请过来一下,我们要找你询问一下情况,做一份笔录。”
“凌哥,这位是王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