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并没有停留,越过胖子继续向前走去。
林少歌皱了皱眉,纵身一跃,跟上了他。
看上去就觉得很不对劲。
这个人穿着一件藏青色宽袍,头上戴一顶瓜皮小帽,脚踏一双云底长黑靴,靴面纤尘不染。他走得很快,很快就把胖子甩到身后,成了视野中模糊的一小团。
林少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捂住挽月的眼睛,提了提气,运足巧劲跃上更高的树梢,掠到这个人前方,凝神用眼角余光细细地打量——这个人身上有功夫,直视他会被察觉。用余光的话,哪怕他有所感觉,也只会以为有兽类在打量他。
这个人脸上挂了一张白绢,乍一看,以为是个无面人。那白绢上半截压在帽子里边,下半截垂在脸上,走动时,白绢轻轻地飘,他也不嫌它挡眼睛,无人时照样戴着,也不摘下来。
小半刻钟后,他停下了脚步,捡起路旁一件被砍成絮状的藏青色破布,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件撕成两片的袍子挂在一旁的树上,退几步,歪着头,左右看了看,点点头,像是很满意。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只水囊,撩开脸上挂的白绢,咕咚咚喝了一通,提提气,几十个身形起落,就消失在视线尽头。
挽月直眨眼睛。
少歌松开覆在她脸上的手,无奈地笑:“说。”
“可以说话了吗?”
“嗯。”
她憋了这许久,连珠炮一般喋喋不休:“这鬼究竟长什么模样?很吓人吗?我要是看到,是不是也会吓成傻子?有这么可怕吗?青天白日的,要扮成什么样子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呀!我都快要好奇死了!你该让我也看一看开开眼界才是!”
他憋着一个笑,解释道:“这是个高手,你盯着看,会被他察觉。”
“这样啊,真没劲。我还以为扮成什么模样呢……”挽月目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