湔毕崖眼神渐肃,轻拍了两下手,便见四个士兵架着两个去了衣服,身上早已没有好皮肉的人进来。其中一人泰甲认识,便是行刺龚长秋之人,当时泰甲留手了,没能将他直接杀死。
而另一人却早已死亡多时,身上已散发了臭味,甚至可以看见血肉里有蛆虫在扭动。
湔毕崖冷冷道:“那人意图暗杀吾父,我自然不会一剑取之性命!我在他身上割了三百六十剑,每一剑都避开了要害,直到最后一剑,刺破了他的咽喉!”
泰甲看着他脖颈上的大洞,并没有任何的惧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杀,该杀!”泰甲醉醺醺的说道。
湔毕崖收起了眼中的寒芒,却看着另一个眼中满是惧怕的人,轻笑道:“既然收了委托,那就要有这份觉悟……我听我手下说你口中含了毒药,竟没有第一时间吞下……怎么,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能活吗?”
那人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兴许是夜风吹进了伤口,又或许是这人对他施展的酷刑,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能活,能活……呵呵,只要你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活的机会!”
那人闻言一喜,连忙道:“湔侯请说,我知道的一定说,一定说!”
“就这骨气,还学人家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湔毕崖冷哼一声,无比蔑视此人,“谁让你来的?”
“回湔侯,是郫,郫击……”
那人口中说出了让湔毕崖万万没能想到的名字!
“郫击……郫击?为什么会是他?”湔毕崖不敢置信的问道,“诚然,氐羌两族虽有摩擦,却不至于沦落到刺杀我族长老的地步!说!你是不是胡说八道,隐瞒真凶?”
那人连忙说道:“湔侯借我再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啊!我只是郫击手下一个小小的门客,他只说氐族有人害的翁山公子断了双臂,因此记恨前任湔侯与龚长老……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真真假假,我自会定夺!”湔毕崖眼神忽冷,数月的磨练让他不再是个普通的青年人,已然具备了领导的风范。
泰甲喝了个迷醉,眼神迷离的看着那人,却是一阵说不出的火:“郫击,郫击……郫击的公子?哦,可是那郫翁山?”
“你认识?”湔毕崖到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几个月前我去羌族,嗝,羌族换盐,举了块大石头,这家伙不信邪,结果自己被石头压断了双臂,嗝……呵呵,怪我咯?”他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蹒跚上前抓住那人,怒道:“那你来杀我啊!杀我啊!你杀长老做什么?这事情又不是他做的,你他妈来杀我啊!”
喝了酒的泰甲怒气比往日更甚,一口酒气扑来,如同吐气恶鬼,看的那人心惊胆战,险些被吓破了胆!
“泰甲,冷静!”
湔毕崖面色微动,没想到让这小子喝口酒,却变成这般模样,虽然问出来谁是幕后主使就够了,但泰甲这般模样……好像随时都可能将他活剥了!
“冷静,嗝……冷静个屁!”泰甲怒吼一声,一把扯出旁边士兵的佩剑,晃晃悠悠道:“湔毕崖,你不是说砍了那人三百六十剑吗?好,你!我也砍你三百六十剑,如果你能活着,就让你走!”
那人大骇,慌忙磕头道:“湔侯,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湔毕崖坐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你想发口气,就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