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你这满脸的芝麻点还有人看得上?别是来抢我甥儿家盐钱的!”
“不服啊?我先来问大兄家借得,你们闪远点!”
还没等敲开房门,外面倒是先吵开了。
泰甲没想到自己之前不过给船夫炫耀了一下,这会儿功夫就传遍了整个部落!他不知道财不外露,本以为让别人知道自家有钱是好事,这样别人就不会看不起自己了,却没想到这只是祸乱的开端!
泰甲颇为不满,表情严肃,冲门外呵斥道:“吾家盐钱乃吾费力赚来,与你等何干?为何要趁机夺我家财?”
门外停了争吵,一白发老妇反是骂道:“泰甲你怎能如此说话?我等与你父母都是老相识,如今有难,你怎能如此失礼?若是你父母在此,必不会如此无礼!”
“可不是咋的!泰甲你可是俺看着长大的,十月的时候俺还抱过你,这等恩惠你竟然都忘了!”
“你该不是用了什么不能见人的鬼法子换得盐钱,那可更不能把盐留在你手上了!”
之前相信这些人朴素真的是打自己的脸,泰甲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势利!
当你突然发迹或者彩票中了几百万的时候,那些与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好像一直关注着你的成长一般,想方设法想要从你这里讨要一些钱财,你不给反倒是你的不是了!
对于这种无赖,泰甲一点办法也没有,眉头紧皱,只能痛苦的说道:“那此事就等我父母回来再商议!叔嫂们,你们先回去好不好?俺这一个人好没有安全感!”
“不成不成!这事我等由不得你父母来管,你这小厮不知尊长重贤,岂有此理!快快打开门来,我等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小子!”
这分明是抢劫啊!泰甲叫苦不迭,心中却无比郁闷——你们这群没教养的,也不知道到底该是谁才该被教训教训。
“泰甲、泰甲!怎么样了?”
就在此时,背靠河岸的窗口忽然被掀开了,只见一个身体湿透了的少年从水中一跃而出,带起滔滔水浪,从窗户里跑了进来。
那人正是闻讯而来的穷坚,铜铃般大的眼中满是担忧,在看见泰甲与杏夫无事之后方才放下了心来,对泰甲说道:“阿母听见你从她部落赚了盐钱,也想来分去一点,我怕出现意外方才赶了过来……谢天谢地!”
听闻穷坚家的悍妇都想来分取一杯羹,泰甲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丑妇昨天还对自己耀武扬威,怎的今日还好意思问我要盐钱?
无奈的泰甲只能哼哼一句:“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好诗啊泰甲,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大才!”
泰甲白了一眼这没心没肺的。
愣在角落里的杏夫听见了动静,终是缓过了神来。三人呆站在房中,只有那屋外悍妇敲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怎么办?”泰甲看着穷坚道,“看来这些人今天不会罢休了,难不成真要分他们盐钱?这些人可跟匪徒一样,说不得我今日的辛苦就白费了!”
穷坚颇为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从那些人手里赚的这么多盐的?”
“骗的呗!”杏夫无情的拆穿了一切。
“你不也跟着骗了?”泰甲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
杏夫无言,愤愤的嘟起嘴巴,好似能挂个水壶,不高兴的别过头去,似乎对于泰甲揭她老底的事情颇为不满。
泰甲无奈的挠了挠头,暗骂了一声小气,却被忽然冲上来的穷坚撞了额头,片刻便鼓起了青包。
穷坚似乎没有任何痛感,激动的拉着泰甲的手道:“骗的漂亮啊!让这些家伙嚣张,也得让我们赚点甜头!诶,回头有空也教教我呗!”
穷坚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认真,强装老练的模样,却在这时喜怒形于色,让泰甲始料未及。
不过具体情况可比穷坚想的复杂,泰甲可不敢把杜汶山要拉拢自己的事情说出来,那要是传了出去,之后在族中可没立足之地了!
泰甲定了定神,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事情?快点想办法把门口的人给赶走啊!要是等俺父俺母回来了,这六罐盐指不定还剩几勺!”
夷月与更戊都是老实人,肯定会觉得大家乡里乡亲的,若是因为这点事情闹僵了就不好了,紧接着渡让许多的盐钱出去。
不劳而获,这是泰甲很厌恶的,至少自己骗人也是花费了心力的!……我费心费力赚的盐钱,那能叫骗吗?商人的事情哪能叫骗?凭什么污人清白?(突然孔乙己化)
“就算你让我想办法……”穷坚眼睛哧溜一转,忽然计上心来,正色道:“有了有了,俺找俺父去把侍卫请来,这些人必然不敢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