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刚沾的就是这个便宜。
他带领着暴起凶狂逃命精神的部下一气奋勇猛冲,也是借着流寇炮灰的恐怖力量轻易反冲垮了流寇主力,拼命厮杀撕开缺口,总算闯出了近十万人的重围,一马当先引军往南狂奔而去。
他没想到的是,流寇竟然也配备起了马军由夺的官军的少量战马以及抢掠中收获的官员家拼车的青壮驽马以及民间的骡马组成的,尽管质量不怎么样,这种马队就是凑数吓人的,但劣马也是马,四条腿的总比两条腿的跑得快而耐久,而且数量不少,只冲撞力就惊人。
济州军是步军,只有够级别的将校以及少数亲兵才有马骑,再就是斥侯兼通讯兵有些马。
贺刚倒霉就倒霉在流寇的马队正是主要布置在北面与南面。
张宗谔就是想利用马队的优势阻止城中官军能轻易突围逃往北面的梁山泊或南面的单州。
原济州军往东突围走了,其实是冥冥中一种幸运,否则,不论往其它三面任何一面闯也是死路一条。南北有马队追击,逃不掉。往西,离梁山泊太远,来不及跑去就会被半道截住干掉。
贺刚逃跑,就倒霉的被马队咬住了。
他的部下是步兵,突围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突围后哪能有本事再甩开追过来的马队?
逃,逃,逃,跑,跑,跑仓皇,就象历史上金军入侵时的宋官宋军一样全成了宋跑跑。
贺刚急眼了,数次回身带头引着骑马的部下奋勇阻杀和恐吓流寇马军。贼骑缺乏精通马战的人才,虽然不少的会、甚至擅长骑马,但这不等于能骑马熟练拼杀,结果,贼骑虽众,却被贺刚等只三四十骑连射带反身杀回给杀死不少,但贺刚部还是被咬住了,既被贼骑用得到的不多的官制弓弩和私造的弓弩乱射的箭杀伤了些人手,也被死咬着不放的马队困扰拖慢了逃跑速度。
然后,更倒霉的事来了。
张宗谔带着有最多战马的马队从北面也赶来了,亲自指挥马队死追不放。
到了这时候,就算贺刚凭着自己的马较快,想甩开部下官兵不管,只和能跟上他的部将亲兵斥侯逃走,也不成了。
张宗谔一马当先追在最前面,并且时不时展示骑射的厉害从后面射杀官骑。
贺刚自己都差点儿被张宗谔用冷箭暗算掉,逼得贺刚既惊又怒,返身想凭自己的不凡武艺把这个流寇总头子干掉,如此既可以逃脱性命,又能立下大功,事后,朝廷不但不会追究他的失城罪责,还会重奖他,甚至会他树立为灭贼典范大将,那,前程可就美了
张宗谔一见贺刚竟然奋勇回身杀向自己,他不禁冷笑连连。
他明白贺刚的企图或者说是侥幸心,但是,你打错算盘了,你张爷爷能坐稳义军头把交椅,凭的可不止是头脑,某的一身功夫才是能在无数强人阴险歹人暴徒中立足并成为领袖的根本。
他使的也是长杆大刀,毫不畏惧狰狞发狠要吃人一样猛冲回来的贺刚。
人借马势,两柄大刀激烈相交。
自信的贺刚反显了点弱势,身子在马上猛一晃,在拼力上吃了点亏。
他大吃一惊,这贼厮看着并不多雄壮,不想力气竟然如此大,比我厉害。
随后又是几招猛烈交手,贺刚心一沉:这厮的刀法竟然也如此了得?!某杀招尽出,这几下子可谓竭尽了全力,竟然没沾到便宜他借着和对手对冲而过直接跑了,哪还敢再战下去。
跑,跑,跑,这回是真正的仓皇无着了,如被猛兽追杀的丧家犬,一心只顾逃命,却被马并不慢的张宗谔等贼头子紧追着甩不开,直被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来,今日是死局已定。
就在贺刚惶惶然想着要不就投降了贼寇吧,以我之才,再心诚点,这贼头子应该会愿意收我这时,他骇然发现前方竟然又出现了贼寇,而且只怕有数万之众,只见黑压压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