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老实了,赵佶这才心里舒坦点,装作勉强同意,吩咐徐秉哲办好此事,若有差池,哼哼
梁师成自然是监办。
这罚金要有一半交到大内。
交到朝廷的那一半,从中拿出六十万贯以私人名义买下侯府,以示朝廷恩宠,安安赵公廉的心,哄着利用着支撑度过难关。
买房钱权当是朝廷帮沧赵家族度过难关的奖赏了。
再说了,侯府绝不止值六十万贯。以后转手一卖,还有大赚头,只从商业角度看也是笔划算的好事。
至于扣人质,算了吧。
沧赵若真起了异心叛逃大宋,侯府这些人质贱仆怕是会主动自杀来解除主家的顾忌,扣着根本没用,只会惹得赵公廉愤怒更猜忌,还不如任其去留。
既是示恩,最忌讳做一半留一半显得不甘不愿。
摆出信任架式,那就摆个明白彻底。
否则未必能让精明透顶的赵公廉仍然抱有幻想。
当然,赵佶也不会被动听凭赵公廉自觉。
下旨从京军和捧日军等皇宫禁卫军中挑选数员干将调往清州安插军中要职,配合清州军将主开国勋贵高家子弟高继光以及忠心朝廷的副将和监军太监,进一步抓紧清州军权,防止赵公廉寒心造反。
令权邦彦把欠清州军的军饷一并随派去的将领到清州,安抚一下清州军,让带钱去的将领也能迅速在军中站稳脚跟。
至于巨额的军功奖赏和抚恤金,这等等,瞧清楚形势再发。
朝廷是要脸的,不能被侯府一逼就服软照做满足清州一切要求。
这也是钳制和警告清州军的一种手段。
你们边军眼里先有边关大臣,后有朝廷,这是无法扭转的现实,西军也是如此,但行事还是老实先遵从朝廷才有好处。赵公廉破产了,可没那么多钱奖赏你们边关将士。他也不敢私自奖赏。忠心朝廷才有前途钱途。
赵佶安排好了,气顺了不少。梁师成有大捞的机会,乐不可吱,离开皇帝时都忘了装一瘸一拐。
牢中富豪们却哭了。
虽说衣食顺心,还有美色伺候,可这怎么也是牢房,没有自由提心吊胆不说,被侯府凶徒削掉的手指疼得厉害,没人真被削耳朵挖眼睛掉鼻子,可十指连心,这罪已经够受的了,有美食美酒美色,却不知怎么地没有味觉,更没有品美色的雄风能力。
这罪能忍。咬咬牙就过去了。以后总能好好设法报复侯府,把今日之痛之耻辱十倍百倍奉还。
可没想到,被侯府敲诈,做一时退让之计才交了的钱财不但没机会成倍讨回来,已经心痛死了,朝廷也伸手了,要得更狠。
这些富商,随便哪一家也是家产百万贯以上,但不是现钱呐,店铺固定资产、押在货物上的……占去的可不少。
其中有不少家确实随便就能掏出百万现款,可贪婪的媪相梁师成也在伸手呐,要的不比朝廷的少,只是没有硬性指标而已,但瞧这老阉贼的架式,怕是恨不能把这些落他手里的富商敲诈个倾家荡产才会满意。
富豪们指望的权贵靠山这时候一个也没出现,至多有奴仆过来暗示圣上杀心大发,罚款已经是权贵们尽全力争取来的宽恕了,还是老实交钱得好,别再惹得皇帝发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放心,我罩着你,仍是你最坚定靠山,只要逃过此劫就有招。
但,没一个权贵敢在此时出头挑战媪相权威阻挡梁师成黑手的。
新上任的开封府尹徐秉哲在梁师成面前更温顺听话得象条狗。
富豪们强烈感觉自己被权贵靠山抛弃了,今日才知这些权贵家是怎样的无耻无情不可靠。
皇帝阴着脸,却在大发财。
权贵们笑脸上朝,心却在滴血。
侯府这边意外收了买房钱,但没立即撤离京城,又搜罗带不走的府上物件到市场含泪大甩卖。
东京城现出一副诡异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