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系不言自明。
花荣喝了口行军壶中的酒,微笑着站在一边看赵岳自己发挥。
他听说多了赵岳收相中的人时的强横与高明有效,只是从来没亲眼见过。
上次陪着赵岳闹强盗军横扫山东收虎翼山赵富等人时,赵岳和赵富是在林子里单独说事。花荣也没亲听亲见。今天总算有个机会,自是得好好看看沧梁小霸王的收人法到底是怎么个与众不同的强横有效。
赵岳不知花荣的好玩心思。
他轻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摘下大宋军队独有的那种斗笠军帽,露出了板寸头,用帽子随手扇了扇风,转眼看到对面男女六个人盯着他的脑袋露出象看小沙弥相似的诧异目光,不禁伸手一摸清爽利落的短发,笑道:“我叫赵岳,沧州人,我不是官兵。说说吧,你们是谁?”
他话音刚落,就见对面六人都啊地一声,两妇人随即就行这时代的女子蹲礼,她们的丈夫,也就是使特大号菜刀和剁骨刀这等特色武器的汉子一齐纳头便拜。脾气火爆最先骑马冲出来抢劫的年轻汉子和中年汉子也随即跪拜在地,六个人参差不齐却说的是同一句话:“参见二爷。”
这突兀变化,别说是花荣愕然。就是赵岳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怎么个情况?”
赵岳疑惑地问:“你们非真恶,称我二爷,以沧赵人自居,想必和我家有些渊源,又为何拖家带口的很不方便,仍选择当了凶险动荡的强盗,在这荒山野岭生存却不去我家寻求帮助?”
这一问,问得六个人眼圈顿时红了。两对小夫妻的脸却也红了,目光闪烁似乎是羞的。
别说赵岳了,就是花荣也越发好奇。
让六人起来后,都找石头随便坐了,赵岳把自己的水壶递给那个看着年纪相对大些也想开口说话的妇人,柔和笑道:“来,喝口水润润嗓子,把事说清楚了。放心,有我在,天大的难事也不是事。有什么,尽管说出来就是。”
那妇人又施礼谢了一声,接了水隔空喝了几口,又把水壶给了另一妇人,自己说开了。
闹了半天,原来这两妇人姓钱,是亲姐妹,北京大名府下属县乡下人。父亲钱守一和赵岳家如今的赵庄大管家老钱是表兄弟。虽然中国人这表亲常常是一表三千里,这钱守一和管家老钱的亲戚关系没那么远,但算起来也不是太近。只是确实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实实在在的亲戚。
这钱守一是个厨师,称师而不是通常的厨子,厨艺确实不一般,象这时代的太多贫穷人家的子弟一样,钱守一自少年起就在府城一大酒楼当廉价伙计赚钱养家糊口,随后是厨房帮灶,长大后已经是府城酒店行业中小有名气的厨子,有厨艺天赋,好琢磨这行当,至少有特色。
这人天性最好面子,吃不得气,不甘心被酒楼掌柜的等领导肆意呵斥奴役盘扣,也是年轻气盛,因事一甩手不干了,辞了还不错的待遇回了老家,想在县城自己开酒店自己当老板,不求赚大钱,先求个自在有面子。
天下事,想着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钱守一冲动之下辞职回了家,一盘算却发现没开店的本钱。
此时,他已娶妻生了两闺女,这就是三张嘴,身为独子,还有年纪大了的村中父母要养,出嫁的两姐姐家日子艰难,平常要帮衬着,邻里乡亲有困难也要帮把手。因为当初他家困难时,也是靠邻里帮衬才有个去府城谋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