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可捅了马蜂窝了。
城里城外的百姓青壮纷纷放下手头事,抄家伙赶过来准备和官兵搏斗厮杀。
消息传出多远,就有多少人汹涌汇聚过来对抗官兵。
乡勇民团更是拿朴刀弓箭自制盾牌,在头目带领下组成军阵,象对付辽寇一样对战官兵。
衙门捕快得知事变,过来后不但不帮着同吃皇粮的官兵,反而亮家伙一齐对抗指责官兵。
应该向着官兵,支持镇压刁民的官僚们也一反常态,都退避三舍,根本不露面,不管此事,抱着膀子冷眼旁观。
沧州二把手,老通判闻讯来到现场。
黑永康瞪着凶恶眼睛扫视刁民,想挥军杀人镇压,但不想担责任,故意请示老通判。
老通判不阴不阳地说:“此事,老夫可不能擅自作主。有新任知府大人在那。”
他瞅着一脸杀机的黑永康,笑道:“久闻黑将军守边勇猛,手下将士个个骁勇敢战不怕死。想必定有信心轻易收拾聚众闹事的百姓。将军如此有杀民立功之心,想必不请示知府大人,也敢挥军把沧州百姓一鼓荡平。
嘿嘿,老夫很想见识见识将军是怎样统军有方的。”
这话比指着鼻子骂黑永康和部下将士是只会只敢残杀百姓的废物军队还恶毒十分。
黑永康怒火中烧,恼恨无比,却没牙啃权大的老通判,只能受着嘲讽挖苦,上报请示知府。
郑居中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是恼怒喝骂:“刁民闹事,抓起来惩罚教训就是了。敢放肆猖狂的领头者,直接杀了。这点小事也来烦本官。”
可等到听到城门那边百姓山呼海啸的辱骂呼喝声,得知已有数万民壮结队要和官兵开战,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再敢轻贱百姓的权力和性命了,不得不出面处理。
他一来,老通判就提早退走了,根本不照面,把这一切麻烦甩给郑居中自己面对,成心要郑居中好看并栽跟头吸取教训。
本来应该勾结官府共同欺压百姓的地主乡绅保正等得信的也纷纷赶来,聚集在城门附近,看到郑居中,纷纷上前见礼,说的话却没有之前上门拜访结交时的恭敬谦卑和统一阵线。
“大人呐,这里是沧州,不是这些混帐能肆意祸祸的清州。若是谁敢在这行凶作恶,发生沧州人和军队厮杀的大事,论罪可不在百姓。
哪个当官的敢对朝廷掩盖民乱真相,想冤屈沧州人,也休想。官家圣明,绝不会让他的子民白白蒙冤吃亏。
若觉得俺们百姓好欺负,谁敢残民为功,你就动武试试。
老朽也想知道到底是这些原清州军厉害,还是俺们抗辽的沧州百姓厉害。”
不少百姓激愤大吼:“打完这一仗,谁胜谁负都不算完。
仗着官皮军衣敢对俺们沧州人作恶的,他们家亲人也得给俺们战死的赔命。定要杀他全家,灭他全族,管你娘的家是在东京在本城,还是在清州,此仇沧州人不死绝了,决不会休。”
面对心齐凶悍对阵有序的数万红眼民壮,还有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沧州民间武力,官兵从未遇到这种情况,被这山崩海啸般的气势惊骇得呆住了,随即就吓缩了,以前对百姓的残暴嚣张气势早不知飞到哪了。
黑永康等惊骇变色,扫视百姓的眼神仍然凶恶残忍,却没勇气挥军扑杀。
郑居中更是惊得两股战战,在贴身小厮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稳稳心神,好言安抚百姓,当场惩罚了敲诈勒索百姓的这二十几个官兵以平民愤,并当众承诺严格治军,以后决不会再有此类事发生,也不会事后算账追究当事人和领头闹事者的责任。百姓这才在头领的带领下散去。
这次冲突中,一些百姓受伤吃亏,但官兵被石头瓦片砸得更惨。
自那以后,不用当官的整顿军伍,官兵也不敢乱刁难欺压百姓。
在到处设卡掐沧赵商务的时候,官兵更不敢象以前那样打着各种借口对附近的百姓搞强占房屋食宿,强抢鸡鸭鱼肉吃等祸害行为,老实住帐蓬,吃自己带的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