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对手夸得越强大,等完成任务,他的功劳自然也就越非凡,利益才能达到最大化。这点道理他门清得很。
兴奋中本想立即写奏折快马传到京城,却感到奔波一上午,很是疲惫,怕这种不良状态下写的奏折,文章不够精美通达,书法不够完美,让皇帝看了不满意而让他的目的打了折扣。
加上他想等着看看夺取码头的结果,要在奏折中把这个也写进去,扭曲夸大一下,以进一步证明沧赵的目无王法目无朝廷的逆反恶劣状况。
如此也就暂时没动笔。
郑居中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在丫环温顺体贴搀扶下悠然自得上了床,准备先舒服睡一觉,养足精神再写。
王保城、李宝森二将夺码头城堡立功发财心切,不断催促官兵加快赶路。
但无论他们怎样许诺鼓动,这两千官兵也打不起精神头。
这些从清州裁下来移防沧州的官兵对赵公廉的情绪并不象当官的那样愤恨,而是复杂。
对这些只重视实利的军痞混混来说,到哪里驻扎也是被上官克扣军饷欺压的份。
他们并不反感到沧州。
这里单是气候和自然环境就比清州强太多。
清州比沧州冷多了,人口稀少,太荒凉,也太危险。怎比得沧州温暖富裕繁华安宁舒服。
调离清州,不用再大批守在边境随时被辽军挑衅杀死,从这一点,他们感谢赵公廉。
他们恨的是赵公廉不把他们留在麾下享受只有文成侯部下才能享受到的军队公平,甚至是优越的待遇。
他们很羡慕留下的那些人,但也自知是自己混习惯了恶习难改,只起坏作用,侯爷不敢留。
今天去抢沧赵家的码头,他们心中畏惧,压根不想去。
驻扎沧州快一年了,他们已经很了解这里和清州不同,民风何止一个彪悍了得。
当初刚来时,他们把守城门,仍习惯性刁难敲诈进出城的百姓勒索好处寻乐子。谁知这里的人根本不买账,根本不吃那一套。
清州是边境,百姓也彪悍刁顽。
他们这些官兵如果不穿上这身兵服,就是很好的清州刁民写照,但再刁,对上不讲理的凶悍官兵也得逆来顺受老实低头。
而这里,他们第一天上岗守城门,习惯而娴熟地刁难一个进城百姓,这草民居然就瞪起了眼怒骂反抗坚决不低头吃亏。
他们不屑地哟嗬一声,拔刀挺枪,满脸嘲弄笑容,一齐扑上来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刁民,让他知道厉害懂得尊重兵大爷老实交出孝敬,哪知道周围进出的百姓和这个刁民根本没关系甚至不认识,看到同乡受欺,却一齐捡石头亮手头能找到的家伙围上来大骂官兵一齐对抗。
清州来的官兵欺凌镇压百姓习惯了,可不怕刁民聚众闹事。
百姓再齐心逞强,还能斗过军队?
天生受欺负的小民,你有那个胆子杀官兵对抗吗?
这的百姓是不敢杀官兵,但却敢真打。
石头、木棒……一齐没头没脑的砸向把门二十几个官兵,打得官兵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这些刁民行了凶,还敢不走,还要上告惩罚他们。而且支持的人越聚越多。
刁民聚众闹事。军队自然要维护官兵,也习惯地调重兵过来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