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没想到此人为贩马拼命却居然舍得不要这么多不错的马。
“这些马,也可以说是你们弟兄用命换来的,你们收着就是。
竺敬摇头道:“没有公子的英雄手下相助,我等弟兄只怕今日要全栽在这,何来得马?既侥幸得命,就不要妄图过多还想着格外发财。这不是小人该得的。”
说着又提醒催促道:“此地危险,公子万金之躯,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赵岳闻言,对竺敬有了更深了解,好感瞬间上升很大,想拉竺敬打入田虎内部当内线,却不好透露意图。
王念经对竺敬笑道:“你有所不知,以我家公子的身手,纵算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也如探囊取物。
马贼,乌合之众,人再多,再凶悍骁勇,只要杀了他们头领,没了主心骨和指挥也就散了。不必焦虑匆忙。不然,我们早离开了,哪会滞留此地闲聊这么多。”
竺敬再次愕然,有些不相信地盯着赵岳。
赵岳笑了笑,看竺敬手下已经收拾好了,这才挥手道:“马,我们用不着,你们只管收走。若走清州,若有人刁难你们,可报上我的名号。愿你们贩马顺利,财运亨通。”
说着和部下上马,护着车缓缓离开。
竺敬看赵岳真不图他们什么,不禁感动,急忙向死难弟兄的坟磕了几个头,祭拜一下,带弟兄上马,却赶上赵岳一行,说是都是南下,且有幸同路一会儿,又闲聊。
赵岳顺便向竺敬打听了一下大宋贩马的情况。
竺敬贩马多年,在这一行认识很多人,对这一行业确实了解不少。
“自侯爷整顿清州吏治开放边关以来,通过清州出境的商人越来越多。贩马者同样如此。只是这买卖是杀头的风险活……”
辽国查得严,贩马从业者多是想用冒险来发家的普通百姓,本小,武力不足,只能摸出路,步行偷越边境,搞到马再骑着偷越回来,死的失败的不少,且绝大多数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象竺敬这样的四五十人武装有力团伙,一次能贩运个几十匹,已经算是混得不错的。
但参与的人多,时间稍久,参与的人更多,流入大宋的马匹总量却不算少。
如今,大宋三大寇都积极参与贩马,却各有特点。
江南是多山多河流之地,雨水多,沼泽软地多,不适合大规模马战。
方腊部依赖步兵,不重视消耗大又不实用的骑兵,马贩主要以欺诈偷抢弄好马配给将领。
淮西王庆却很重视骑兵。
这也许跟他是京城人,有见识,虚荣心也强有关。
所部马贩是以人多的商团合法入辽境,用货款既买也偷抢马匹,重视搞到的数量,走量。
这二者都是通过畅通无阻的清州边关往返。
田虎守着云州府,知道宋军缺马的害处和骑兵对集团发展的重要意义,极重视骑兵建设。
所部马贩也是以商团入云州境,但不买,货款派人偷偷送回,剩下的大部分人留在辽境专门偷抢战马,再骑着偷越河北那一带边境,玩的是野蛮活,把空手套白狼只进不出的恶霸强盗本色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按出动和损耗的人手来说,成效不是很大。
因为主持此事的是田虎的两贪鄙又缺乏脑水的弟弟,田彪、田豹。
田虎,人看着粗旷豪气,很有雄主气相,却本质是穷汉起家的乡里恶霸,实际极小气多疑,手下又多是唯利是图不讲信义不是那么可靠的凶野狂徒,心里不放心把大批货物和款项交给别人去运做,只信任两依赖他的亲弟弟。
而田彪、田豹更舍不得花一个大子用于买马,仗着勇武自大,在大辽云州府看上哪匹马,玩硬的,又玩得不高明,常常成为契丹牧民甚至军队的追杀对象。
但二人生性如此,无法改变行事轨迹,办事不漂亮,小聪明却不缺,对田虎多狡辩。
田虎既不了解北边辽国的具体内情,也不会换掉积极任事的弟弟用不放心的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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